沈北湘听了张娟的话顿时愣住了，她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当时院长的房门是上锁的？”

张娟肯定的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的，院长的房门从里面和外面都可以上锁，而从外面上锁和开锁就是需要钥匙的，但门钥匙只有两把，分别在院长和院长夫人的手中。

当时我以为院长是把门反锁了，但敲了敲门没有任何的反应。”

沈北湘觉得有些蹊跷：“既然门已经锁了，你是怎么进去的？”

张娟轻轻叹了口气：“下班的时间，院长一般都会在办公室里的，房门反锁我已经觉得不太对劲了，所以让保安把房门撞开了，结果，结果我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院长当时躺在办公桌前的地上，浑身都是鲜血，当时把我吓得不轻，我尖叫着就报警了。”

坐在一边的顾海托着下巴，居然是一桩密室杀人案件？

他曾经勘察过现场，院长的办公室在三楼，窗子是紧锁的，窗台也没有脚印的足迹，能正常出入的就只有唯一的门。

如果凶手在杀害院长之后将门锁上离开，那就证明凶手应该有一把钥匙？

“其他地方有没有备用钥匙？或者其他医护人员有没有可能偷偷重新配了一把？”

张娟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并不大，院长和院长夫人都是相当谨慎的人，如果要是出现了问题，他们能够察觉的……还有就是命案发生之后，整个医院都被封闭了，警察进行了大范围的搜查，没有发现第三把钥匙的存在。”

顾海摸了摸下巴：“院长的那把钥匙呢？最后在哪里找到的？”

“啊，那把钥匙是在厕所的地上找到的，当时我们觉得很奇怪，院长一个极为谨慎的人，怎么会把钥匙丢在那个地方？最为让人害怕的就是，我们居然没有发现那个被挖出的心脏在哪里……”

沈北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提到密室杀人案，凶手所要做的就是一个不在场证明。

但是关于钥匙这个线索，直接就指向了院长的太太……

“那请问副院长，事发当天你有没有见过院长？”

可能最近有不少侦探问过张娟，让她不用仔细回忆，就可以对答如流了：“当天上午我有些事情离开了医院，中午回来吃过饭后，大约下午1点后院长组织召开了一个小会，医院的大部分员工都参加了。两点之前会议结束，之后我约好为我的一个病人做治疗，直到下午3点半治疗结束，我到达院长的办公室……”

这样说起来，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两点会议结束到3点半之间？那副院长是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的……

“副院长，你对解剖学有研究吗？”

“啊？！”张娟愣了，不知道顾海的这句问话指向的是什么，“啊……其实在学校的时候，专业课程都是学过的，虽然我的专业是精神科，人体构造还是大概了解的。这一点沈女士应该也清楚吧？”

沈北湘点了点头，她在谈话中一直都在观察副院长，她发现副院长的表情在谈话中有些不太自然，双手也极不自然的互相握着。

张娟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对了，我刚刚想起来，我在进入院长办公室时，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当时我的确吓的不轻，但我依稀记得办公室的地板上有很多水……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厕所的洗衣机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持续转动，才溢出来的水。”

洗衣机一直在转？林小雨曾经说过，院长和夫人一直都是住在医院的，他们的日常生活也在这个院里解决。

院长办公室在厕所中出现一台洗衣机，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那也就是说院长在死亡之前正在洗衣服？！

离开了副院长的办公室，沈北湘暗自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副院长隐瞒了我们什么事……她的动机也很充足，但奇怪的是当天下午她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难道我之前的分析都是错误的？”

顾海挠了挠自己的头顶，他觉得这个案件有些大条了：“我们先解决一下所谓密室是怎么形成的吧？或许破解密室就是破解整个案件的关键……”

“为什么非要把它想象成一个密室，难道凶手就不可能是院长的夫人吗？”

顾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拍了拍沈北湘的肩膀：“你想多了，亲爱的，如果真的是院长夫人动手，她又怎么可能把门锁住？！这样一来，她的嫌疑岂不是太大了？”

亲爱的？沈北湘还第一次听顾海如此称呼自己，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

“哎！等一下我！”

两个人回到了院长办公室，来到了厕所，果然发现了一台小型滚筒洗衣机，洗衣机里还堆放着几件衣服。

“经过这么多天，办公室里的水迹已经都干了吧？不过我刚刚看到了事发现场的照片，的确是满地的水迹……我奇怪的是，洗衣机怎么还会漏水啊？”

沈北湘白了顾海一眼：“你是从来没有自己洗过衣服吧？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女生照顾你，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顾海糙汉子一枚，的确不会洗衣服，此时一脸的尴尬：“嗯……我母亲偶尔回来帮我洗，也有时候直接拿到干洗店……哎我们这儿研究案情了，提我干什么？！”

沈北湘苦笑着摇了摇头，打开了滚筒洗衣机，里面的衣服有男有女，看起来像是院长和院长夫人的。

“这种洗衣机是旧式的，在有人看管的状态下会正常运转，当然也可以定时，但是时间太长了就会慢慢溢水……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死者在死亡之前正在洗衣服，但在这期间被人伤害后，洗衣机便无人看管，水就溢了出来？

定时完毕后，洗衣机会停止运转，这时候溢出来的水又会顺着下水道流下去，所以地板上会有很多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