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凤现在的态度让我无所适从，我从她的身上得不到更多的线索了。凶手在杀人后，还极为残忍的剖开了他的心脏，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的，是否也可以证明这位凶手是一个被伤了心的人？……但如果她确实不是凶手，那造成的密室又如何解释呢？凶手能够穿墙而过不成？”

穿墙而过？顾海想起的是小时候曾经看过的一本志怪小说，叫做崂山道士，其中的主人公修炼法术就是可以穿墙而过的，他自嘲的苦笑了一下，他觉得整个事件陷入了一种僵局。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副院长要开出10万的价码来悬赏破获此案了……这种案件无论如何破解，都是一种悖论。”

或许就是因为案件陷入了僵局，本来那些为了10万酬金而来的那些侦探，在推理无果后，三三两两的离开了精神病院。

想要赚取10万的酬金，还是需要有一些斤两的，顾海是个好面子的人，如果就此失败离开他是不甘心的。

“我觉得我们现在陷入了一个盲区，我想去找林小雨再了解些情况，她的护士站应该是在那边吧？”

两个人走到了护士站的门口，却听到里面发出了一阵争执的声音，其中包括女人的尖叫声，还有跌落玻璃瓶打碎的声音。

顾海心中一动，马上闯了进去，只见林小雨被一个秃头的老头抓住了肩膀，意图不轨！

顾海一肚子火气，他没想到在医院里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那个老头的后脖领抓了起来，强行拽到了一边，挥舞着拳头就朝那个人的脸上打去。

林小雨惊魂未定，一张脸已经成了酱紫色，衣衫也是异常凌乱。不过他看到顾海伸出的拳头还是惊叫了一声：“别对他动手，他是这里的病人！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们殴打病人，我们医院的声誉就全毁了！”

顾海那拳头就停在半空，落下也不是，不落下也不是。

沈北湘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冲上来将林护士护在了身后。

“顾海！停手，别让人家林护士为难！”

两个人之前就听说过，精神病院里经常有这种患者袭击医护人员的事情存在，可没想到居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精神病患者居然对护士进行骚扰，这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顾海没有办法，愤愤不平的将拳头放了下来，那老头居然还得意的笑了笑，双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脸我就猜你不敢打我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欠扁。

这时候林护士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脸色逐渐平静下来。

“多谢你们两位，我正打算给这位患者打吊针，可没想到他忽然就冲上来……”

沈北湘对业内的一些情况还是了解的，所谓精神病患者，经常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伤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就是因为法律对于这些特殊群体的保护，才造成了诸多的悲剧。

所以在精神病院工作的医护人员大多都要顶着这方面的压力。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及时赶到，或许这个秃顶的老头就要得逞了，看着地上打碎的吊瓶，现在想起来还让两人不寒而栗。

“这位患者是不是有暴力倾向？这种病人是不可以在医院里随意走动的，我建议医院还是进行相对的防护措施？”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受害者本人林小雨却摇了摇头：“没，没有，这位患者一直都是我来负责的，没有什么暴力倾向……今天这件事情纯属意外。”

沈北湘愣了，林小雨方才明明是被骚扰了，她却好像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情闹大。

如果按照自己现在的脾气，遇到了这种事情，早就闹的满城风雨了，可这位林护士脾气绵软，似乎想要息事宁人。

顾海也是心中一动，他总觉得这位林护士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对了，我们来是想问问林护士，案发那一天的下午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情？”顾海的意图很明显，他是想问问林护士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就在这个时候窝在一边始终没有说话的秃顶老头开口了：“哦，那天下午啊，林护士一直都在我的房间里给我做治疗，其间从来没有出去过。”

顾海皱着眉头，连护士也是有不在场证明的，但他总觉得林护士和这位秃顶患者之间有着一种很奇怪的关系……

林护士重新给秃头患者加上了一个吊瓶，这时候秃头患者给了顾海一个挑衅式的微笑，拽着吊瓶走出了护士站。

我去，这个年头精神病人都是这么嚣张的吗？顾海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林护士，你也不用太隐忍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先要保证的，对了，院长过世之后，院里的大小事务现在由谁主持？”

林护士的脸色也不好看，大概是刚刚的一场意外让她蒙受了心理阴影：“啊？啊……现在院里的大小事务都由副院长负责，而且张娟马上就要荣升院长了，其实我倒觉得张副院长对于院里的事务更加负责认真一些……”

沈北湘摸着下巴。

其实林护士的这种言论她在其他地方也有听说过，李国华对于院中的事务独断专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嗯，林护士，我有一件私人的事情想问你，李院长不经常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洗衣服吗？”

林护士仔细回忆着：“会的，因为院长和夫人都住在院里，所以他们在办公室的厕所里摆放了一个老旧式的滚筒洗衣机，小件的衣服就在上班时间顺便洗了。反正我们这也是私人医院，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一些护士也都会借用院长办公室里的洗衣机……”

不知道为什么，沈北湘对于厕所的洗衣机有着很深的执念，总觉得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她没有想通的……

“据说事发当天，滚筒洗衣机的水因为在无人的状态下使用，水全都溢出来了？”

“对，大概是因为院长在遇害时，厕所的洗衣机还在运转，那个洗衣机很是难用，定时要在二十分钟以上，但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十分多钟就开始溢水了，直到洗衣机的水全都溢出才会停止……啊，有一位病人在叫我，我先去忙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林护士的脸色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