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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这回算是撞枪口上了，顾海在心里哀嚎着。

“哎，我是真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等我回来，一定老老实实躺在病床上养伤？”顾海企图跟对方打个商量。

白主任将顾海扶回了床上，顺便给他腋下插了一支温度计。

“你应该感觉得出来，我刚刚是在什么地方扶住了你？就从自己的病床到病房门口短短的几步路，你都能摔倒，也就证明你现在失去了自主行为能力。我可以理解你，有自己觉得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你有没有想过，就你这副样子就算去了能帮上什么忙？白白的给人平添麻烦而已！”

……这白主任声音挺温柔，可这态度却一点都不温柔，教训起病人来是一套一套的，把顾海说得哑口无言。哎，遇到这么一名认真负责的好医生，看来想要偷跑出去是不太可能了……

沈北湘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头脑发胀，整个身体都是酸痛的。

“哎呦，沈大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再不醒，我们就要把你送医院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审问犯人自己倒晕倒了？”

老马一脸关切的表情，沈北湘这时候才想起来，林育翔似乎冲破了自己的催眠，整个人都癫狂起来，而自己也受到了反噬晕倒了。

“林育翔呢？！他怎么样了？”

老马叹气：“平静下来之后，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上面已经下了指示，让精神科权威的教授给林育翔做个精神鉴定，如果确定他的确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就送进精神病院，不可再继续审问了！”

沈北湘强忍着不适站了起来：“这不行啊！他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就只有他的供词能够打开所有谜团的突破口……顾海为了将他捉拿归案，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难道就这样直接把他送走？！”

老马叹气：“上面的指示，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我们做事是有原则的，面对被诊断为精神病人的罪犯，我们总是会有自己的处理方法。现在媒体已经开始对这一案件胡乱报道，如果我们再对着一个精神病人紧抓不放，不好说外面的舆论会变成什么样子……”

舆论？沈北湘经过这几天的事情，已经对所谓的舆论彻底失望了。他们只会抓着事件的这点阴暗面，做一些不实的报道，从来没有注意过，那些在背后默默无闻付出的人。

“我就真的很奇怪，到底是谁把那帮记者找过来的？难道这种案件不应该尽量做到保密吗？！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对方就知道林育翔失手被擒，那么他们接下来肯定会有大的动作……”

老马摇头，不仅是沈北湘，对于这起案件消息的泄露，引起了警队很多人的警觉。

“那，你们考虑好在哪里做鉴定了吗？”

“就w市医院吧，由我负责把人家押送，顺便我也看看顾海的情况，对了，刚刚你在昏迷的时候，电话一直在响……”

沈北湘一惊，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结果手机，外面果然有顾海的几个未接电话，顺手回了过去。

就在顾海打算和面前这位白主任斗智斗勇的时候，枕头下的手机响了起来，顾海一惊，慌忙摸出手机，摁下了接听键。

“喂？！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喂，我没事，刚刚正在工作，所以就把手机落在外面，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有事找我？”

“没事……你不接电话，我心中有些担心，林育翔那边怎么样了？”

“抱歉，我目前也是无能为力……不过有一件对你来说可能是好消息的事情，林育翔马上就会送去你那儿，进行精神方面的诊断，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沈北湘对白主任的第一印象，是觉得这人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更显得十分斯文，身上的衣着也是一丝不苟，和不修边幅的顾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讲呢？这人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一种君子端方的味道。

而白主任看到沈北湘时，目光也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神色，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你是顾海的家属吗？今天下午他企图一个人离开医院，这真的是太危险了，希望家属今后能够注意。另外我今天下午对顾警官的眼睛进行了彻底的检查，眼睛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何时能够恢复，就要看病人是否配合治疗了。”

什么？！这家伙双眼已经失明了，居然还一个人跑了出去？沈北湘这时候的眼神，就好像一个暴躁的母亲，看着不听话的儿子一般，大有冲上去胖揍一顿的气势。

但是碍于旁边这位温文尔雅的白教授，沈北湘将满肚子的火气压了下去。

“真是多谢你了，白主任，沈北湘，顾海的女朋友！“

白主任一愣，犹豫着伸出一只手去与沈北湘紧紧一握，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对劲了。

“啊，你好，原来是顾警官的女朋友啊，还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啊，我还有些其他工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去主任室找我。”

沈北湘眨了眨眼睛，这白主任是怎么了？！不就是顾海的主治医生吗？

“北湘……你能不能帮我去查查这位白主任？”

啊？沈北湘惊讶：“就是w市医院的一名普通主任而已，你连人家的面都还没有见到，查他干什么？不会是人家把你训了一顿，你怀恨在心吧？”

顾海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白主任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很奇怪……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我很少有这种第六感，但我的第六感向来都是准确的……”

或许是沈北湘对那位白主任的第一直观，便是他那温文尔雅的外表，她对班主任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然而顾海不同，他在看不到一个人的外貌时，反而会通过其他的方式来感知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