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华是那种一伤心就会显得整个人都很脆弱，、会让旁边的人不由自主要去保护的女人，且不说她年轻出众的外貌、温柔的声音，但看他微微紧蹙的眉心，都能让人心中一动。

哎，还真是个极品女人呢，沈北湘在心中悄悄叹了口气，自己明显不是刘月华这款外柔内刚的女人，而她恰恰相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自己坚强的外壳。

“各位可能不知道，在某些豪门之中，根本就没有亲情可言，大家眼中看到的只是权力和金钱……我知道在背后说自己家人的坏话是不好的行为，可见二位是警察，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

我不止一次看到李玉和他的父亲发生激烈争吵了，而且很明显，两个人争吵的话题不仅仅是公司上政见不合，而是参杂了很多个人上的问题，这些李家的佣人都是可以作证的，并非是我胡说八道，挑拨父子二人的关系……”

顾海皱眉，在这种问题上，刘月华似乎还不敢撒谎。但就算李玉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的这么和谐，应该也不构成强烈的杀机，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让一个儿子下定决心杀害自己的父亲？那一定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而李洪亮就只有李玉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两个人的关系不应该闹的这么僵才对。

“那你知不知道两个人争吵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刘月华摇了摇头：“这我真的不知道，之前父子两人的关系就不是这么融洽，但没有爆发到这么激烈的程度，大概最近三个月的时间，李玉忽然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脾气很暴躁也经常闯进他父亲的书房大吵大闹，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沈北湘将手掌托在自己的下巴上，刘月华很明显是戴着有色眼镜在看待李玉，因为在这个女人的视线中，最想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也只有这个兔崽子了。

“那我想问夫人最后一个问题，李玉最近有没有一些反常的举动，比如说接触一些很奇怪的人？”

沈北湘问出这话的目的很简单，如果她把李玉想象成整个案件的假想凶手，那他的毒药是从哪里来的？那他必须有一个契机，是和废弃实验室有所关联的。

刘月华仔细回忆着：“这我真的不知道，毕竟李玉和他的父亲都在公司里工作，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他能接触些什么人，我是真的没有太大的兴趣。关于这一点，我希望你们可以去问问李玉在公司里的秘书？”

刘月华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依稀可以从两名警察对她询问的语气中，感受到这两个人已经被自己的分析所牵引了。如果自己是真的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李玉，那警察一定会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那就多谢夫人配合了，如果夫人有其他的线索，希望能够第一时间提供给我们……”顾海对待李家的所有人都算是相当客气的，他必须要给这个相当有社会影响力的家族一个好的警察形象。

就在这个时候，法医科送来了更为详细的尸检报告。

“我记得在天心疗养院的时候，刘月华还非常激动的表示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死无全尸，所以拒绝尸体解剖。这回轮到自己丈夫，却没有提出同样的要求？”

顾海摊手：“因为这桩案件已经涉及到她自己了，他必须要想尽办法洗脱自己的嫌疑，那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怎么做才能够明哲保身。把报告上的结果念给我听？”

“不明原因产生的心脏骤停，果然是那种新型毒药……pth58……”

“pth58？！”

“对，在废弃实验室遗留的所有实验报告中，这种新型毒药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最深的。他还有一个耐人寻味的名字，pth58……他们研究这种毒药的目的就是，让中毒之人在不知不觉中心脏骤停死亡，在事后根本就查不出中毒的迹象，最后只能以自然死亡定案……能研发这种毒药的，还真是个天才，只可惜这种药物到现在都还是一个半成品，依旧可以造成死者浑身红疹的症状。”

顾海忽然打了个寒战，想起来都觉得恐怖，如果这种毒药真的被那个神秘实验室研制成功了，那今天李洪亮的死亡原因，就很有可能被他家人以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而作为结论？那样真凶，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他们似乎也可以隐约猜测出，那个废弃实验室进行众多非法研究的原因了……

“你说那些实验室的半成品，有没有可能已经流入市场？而凶手就是通过某种渠道花钱买到的这种毒药？”沈北湘提出了一种新的观点，毕竟李家的都是有钱人，自然不可能用什么毒鼠强来杀人，他们自然希望这人杀得神不知鬼不觉，最后以自然死亡定案是最完美的。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有可能花了高价钱买了流入市场的pth58？”

pth58，这个专有名词在两个人的心中就如洪水猛兽一般，如果正如沈北湘所预料的这种可怕的毒药已经流入市场，如果不能遏制其源头，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哎，根据你所念的验尸报告，这导致一个人心脏骤停的原因有很多啊！搞不好李洪亮就真的因为心脏病发作而死亡的？也搞不好他是因为工作太过力而导致的猝死，这样我们如何分辨？”

沈北湘把验尸报告反反复复翻了很多次：“很明显，pth58目前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研究效果，李洪亮还是有很明显的中毒症状的……其主要原理就是毒药进入血液后，会使心脏泵出过力，处于长期兴奋状态，普通人心脏无法承受这样的负荷，便因为心脏骤停而死。本来就患有严重心脏病的李洪亮服用这样的毒药，根本就是雪上加霜，所以我怀疑它的毒发时间根本用不了十分钟。而他身上已经出现了红色疹子就是血液流速过快导致的，就是已经毒发的最好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