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你又何必隐藏呢？如果你们真的已经把我们当成合作者，就不应该成心欺骗了吧？”

白羽风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将焦点放在我的身上？”

“想独善其身隐藏自己，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当你将自己放入整个棋局中的时候，你就已经无法洗白了……之前我还很奇怪，就算一个心理素质超强的人，在面对我的强制催眠时，也不会依旧清醒的……所以从一开始我就选择相信你。”

但是后来发生的诸多事情，看似都是一庄的巧合，但仔细琢磨，事情并没这么简单。这时候，终于让这位一脸人畜无害的白羽风，露出了马脚。

白羽风忽然不说话了，他就这么静静听着，两只眼睛一直盯在沈北湘的身上。

“直到郑玺轩的死……那件事情你做的确实天衣无缝，你从来没有想过你会露出任何马脚来，但是你试了我和顾海的推理能力。韩东利用律师的身份先和你们身陷囹圄的同伴郑玺轩取得了联系，并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告知，让他注意那张消炎药盒里的使用说明书。郑玺轩一直觉得你们是想要救他的，所以，一步步的踏进了你们为他设置好的陷阱，最后中毒而亡……”

果然是极为阴狠毒辣，就连自己的同伴都不放过，为了杀人灭口，无所不用其极。

顾海摊开双手：“这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杀人手法，东西烧掉了，这什么证据都没有了，果然不愧于你们虎牙的高智商犯罪之名啊，如果不是遇到了我和沈北湘，你们确实可以瞒天过海，郑玺轩的死就会变成无头悬案。”

可惜两个人很轻松的，就将手法破解了，等手法破解后，那么凶手自然也就浮出水面，并无二人了。

但可惜的是啊，两个人手中无证据，根本就无法将真凶绳之以法。

“但我们依旧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个案件对你们来讲，是玩崩了，所以你们提前拿出了第二套方案，嫁祸顾海……”

这或许是他们之前就已经盘算好的棋局，只是迫不得已提前了。看得出来，他们这次营救行动是相当仓促的，也就证明因为某种原因，他们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所以提前动手！

白羽风冷笑：“我一直说我不是凶手，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的话，我曾经自信，在你面前不会露出任何破绽。你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吧？我，毕竟救过你一命……”

沈北湘这时候的表情很复杂，她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看着白羽风，

“之前我就曾经和顾海提出过，你有可能是记忆分裂，记忆分裂这种病症极为罕见，患者有可能曾经受到过什么猛烈的刺激，而导致记忆的错乱。记忆错乱，虽然与人格分裂并不相同，但在症状上有很多类似之处。比如，在你的一段记忆中，你曾经杀过一个人，但当你另外一段记忆出现时，就不会再记得你杀人的事实了……所以你不惧怕我的催眠，也不惧怕撒谎，因为当时的你，无所畏惧，心中无愧，你以为你不是凶手？”

这番言论说出口后，在场的很多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尤其是苏眠眠，他毕竟也是心理学的高手，却没想到记忆分裂这种病症居然这么厉害……

“沈姐姐，按照你的说法，白羽风应该是虎牙高层人士了，虎牙毕竟是一个相当严谨的组织，他们的每一项行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有着严重精神疾病的人吧？他们怎么知道白羽风的记忆分裂什么时候发作？什么时候还原呢？”

沈北湘点头：“嗯……没错，我也曾经这样分析过，所以我也曾经对自己的猜测提出过质疑，但后来我想明白了，一直都是我，找错了方向，白羽风并不是记忆分裂，他是故意抹去了自己的记忆……”

嘶！苏眠眠忽然觉得有些脊背发凉，不停的起鸡皮疙瘩，自己也算得上是心理学高手了，可当她听到沈北湘的推测时，也觉得极为不可思议。

“故意抹去自己的记忆，为什么呀？谁会这么跟自己过不去？我觉得丢失记忆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儿，如果是我，我是不会主动做这样的事儿的……”

沈北湘将目光重新落到了白羽风身上：“一般人不会，但是有些人会……这些人一般都是枭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与用自己来作为筹码，来进行一场豪赌。白羽风，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对吧？”

白羽风似乎已经不想再否认了，脸上露出一种坦然的笑容，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善于演戏的人，尤其是在有好感的女人面前。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记忆可能有问题的？”

沈北湘叹气：“你的确是，很多次陷入案件的漩涡当中，其中有一次的案件，他恰恰就是郑玺轩亲手炮制的，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到底是谁一直都跟你过不去……在虎牙组织，露出水面之后，我看明白了，你那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的确不是装出来的。你从一开始，就想以这种方式来找寻合适的猎物，甚至可以以医生的方式，套取警方很多的情报。但是你担心自己会在心理学高手的眼光下暴露，所以你使用了一种特殊方法，消除了自己的记忆，不对，确切的说，你把自己的记忆封印住了。”

白羽风点头：“我在有这么一个想法的时候，就连自己都觉得意外，我知道，我的做法就好像在钢丝上行走，随时随地都可能掉下来粉身碎骨。但我依旧控制不住，想要挑战自我的想法……”

顾海好笑，他觉得白羽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居然会用自己的记忆作为筹码，来赌这个计策的成功。

“你这么玩儿，就不怕把自己给玩儿进去？”

白羽风收敛的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的确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把自己给玩儿进去了，。我动了真心，对沈北湘，我动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