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早就看出来了右皇后自认神不知鬼不觉的拙劣把戏，只是她并没有去拆穿，而是生生的受了这份苦，将右皇后的毒药全部都装作不知服用下去。”

苏晴睁大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怀孕么？”

“怎么可能不知道？”顾无恙冷笑，“她就是知道自己身怀有孕，因此才觉得自己这边的筹码更大一些，事情败露之后右皇后的罪责就更重一些。”

当初右皇后准备的毒物根本就不会伤及太深，而左皇后担心事情闹得不够大，自己出手加大了毒物的剂量，这让事后右皇后苦苦叫冤自己不可能下这么重的手毒害皇嗣时，无人去相信她这句可谓是狡辩的证词。

毕竟有谁会想到，左皇后会枉顾自己肚中的皇嗣，亲自出手加大毒药的剂量？

顾无恙想到这里轻叹一声，不知是对这些往事的纠扰感慨还是对自己母后的复杂情感。

“只是母后没想到，父皇在这件事情上居然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对右皇后的惩罚别说是重了，甚至根本就没有伤到她这个皇后的根基。”

“因为在怀孕期间身体沾染了大量的毒物，我自出生后就备受这胎毒的这折磨，母后也白白的落了一个终生不再有孕的下场，说到底母后也落了一个自食其果的下场。”

苏晴无言，也是这个时候她才不得不重新看待这位出身平平的右皇后，一个敢对自己狠心的女人才能走到最后。

只不过，当一个女人为了权势地位仇敌连自己的性命肚子中孩子的性命也可以舍弃时，这样的人到底该称为笑到最后的人，还是根本就不配为人，不配为母。

看出来苏晴眼中的怀疑，顾无恙苦笑摇了摇头，“说起来我自己都不明白母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无恙向苏晴认真的剖析着，“在我刚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曾经十分震惊，只不过我也曾经不动声色的试探母后对我的态度，我知道她对我很关心在意，尤其是身体方面的，生怕我有个发烧感冒，也是将我事事都放在第一位。”

“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对我是利用多一些还是真心多一些？”

苏晴沉默了一瞬，开口说道，“也许在有一种人心中，她们更看重的是自己能得到多少权势地位，为了这些她们可以放弃为人的基础。当一个人拥有了与自己实力不匹配的野心时，那么这个人为了心中那份不切实际欲念是可以放弃一切的吧。”

苏晴游走在这么多的位面中，她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对于这些人苏晴也说不上来是敬佩还是厌恶，可当这样的事情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凌墨的寄体身上时，苏晴心中有的只有满满的心疼。

因他有一个这么狠心的母亲而心疼，因左皇后想要达到自己的私欲而对顾无恙所做的伤害而心疼。

“皇家本就是这样，当我们有了俯视天下人的能力时，很多寻常百姓家的亲情对我们来说就是奢望了，对于这些感情我也根本就没有强求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