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六级中期读心术的清芝，只需要看一眼李闲和朵兰，便知道他们的问题了。

“前辈，您既然能和欧阳婷交换部分元魂，应该也能办法再换回去吧？”

“当然。也就是时间长一点而已。交换的时候，我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换回去的话，恐怕没个几年时间，根本做不到。”玄门老祖道，“不过你们想清楚，她在我身体里的那部分元魂，能够起到的作用很小，换出来对我的身体影响也不大；但我在她身体里的这部分元魂就不同了，直接让她从二级升到了六级，一旦换回去，她的身体就毁了。”

清芝又问：“前辈，您应该很熟悉玄门吧？”

“废话，我的绰号叫玄门老祖，这一千多年来，我一直都守在九门重叠的地方，每过九年就见一次，你说我熟不熟！”玄门老祖道。

“那你可不可以带我们去看看？或许告诉我们玄门的具体位置？”清芝问。

“你们也想去冲玄门？”玄门老祖冷笑，“就凭你们？别白费力气了。好了，我老人家好容易有一会儿自由的时间，不想再听你们的废话了！”

接下来，无论清芝再问什么，她都置之不理。

不过，对于被困在宫殿里这件事，她倒也不在意。

对她来说，能舒舒服服地躲在这小宫殿里，感受一下自由的空气，也总能慰藉一下在玄界里压抑了一千多年的灵魂。

见她这样，李闲和朵兰反倒稍稍放心了些。

至少目前看来，她除了对苏仪的家族充满仇恨外，倒没有别的恶意。

…

…

为了缓解同盟会的压力，李闲也派人四下里散布信息，把岭南道主黄剑尘和段漠合作冲玄门的事情，还有蒙面半鬼抢段漠的事情，也都一一散布出去。

半鬼也和人类一样，奉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把矛头也对准了黄剑尘，同时又纷纷猜测着，那些蒙面半鬼背后的势力究竟是哪个道的。

有人猜是剑门道，有人猜是淮远道，也有人猜是河西道，猜到最后，几乎所有的道都猜了一个遍，几乎所有的道都卷了进来。

九门重叠的时间渐渐临近，半鬼世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和紧张。

各个势力都在打探和寻找玄门与终极实验室的下落。

这一日，段沙忽然来同盟会拜访。

他依然保持着那老乞丐的打扮，不过精神却完全不同了，再没有了往日的愁苦形象。

“哈哈，李闲老弟，好久不见！”一看到李闲，段沙便爽朗地大笑着迎上来，紧紧握住李闲的手，道，“听到段漠被杀，压了我二百年的怒火一消而散，我激动得一连喝了数瓶地府特供！”

“段沙前辈现在就像换了一个人。”听到段沙前来，林薇也跑过来打招呼。

那天就数她和段沙并肩战斗的时间最长。

“哈哈，林薇姑娘，你越发漂亮了！”段沙赞道，“那天若不是有你，我只怕当时就被他们烧掉了！”

“客气了。”林薇笑道，“说起来倒是段沙前辈先来帮我们呢。”

不只林薇，朵兰、老爷子等人也都过来和段沙打了招呼。

“前辈，”李闲道，“失忆城的段家老宅仍给你留着呢——”

“不要了不要了，你们处理掉吧，我现在住在乡下，几间农舍，一片桃林，活得跟神仙似的，我才不要什么段家老宅。”段沙连连摆手，笑道，“在仇恨中活了二百年，是时候解脱出来了，所有和过去有关系的事情，我尽量都避开了。”

“一直不来同盟会见我们，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常诗谣道。

“说实话，还真是。”段沙也不隐瞒，笑道，“一想到你们，又就会想到失忆城，想到段漠，想到那些仇恨……所以现在不光你们，就连我之前带的那帮弟子，我也打发走了，不再见他们。”

想想段沙曾经的痛苦经历，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也确实不为过。

“既然如此，前辈今日前来，一定是有要事吧？”李闲笑问道。

“正是如此。”段沙道，“我虽然不来同盟会，但你们就像我的战友一样，我还是很关注你们的。隐居在乡间，偶尔从别的半鬼嘴里听到你们的事迹，我也骄傲得很呢。我听说现在大家都在寻找玄门和终极实验室？”

“正是如此。”李闲点头。

“说起来这是我们段家的罪过，搞出这些东西，终将祸害人间。”段沙摇头道，“本来我不想出来，但想到会伤害很多人类和半鬼，又于心不安啊。”

“前辈，您知道这些东西的下落？”李闲疑惑道。

“原本这些东西，都必须在成为我们段家家主之后才有资格知道，但我当时接任在即，有些事情便也没有瞒我……”段沙讲了起来。

原来，终极实验室除了被修改走的那个通道，还有一个备用通道，却是在失忆城外面的一座玄山里。

恰好段沙知道这个地方。

“李闲老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段沙道，“实验室里的天材地宝什么的，你们可以尽数拿走，反正我要这些也没用。但这个实验室必须毁掉，我不能让它被别的半鬼利用，万一冲开玄门，接进来了地府恶鬼，那我们段家的罪过就大了！”

“前辈放心，我们也不想冲玄门，毁了最好！”李闲保证道。

同盟会找终极实验室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毁掉，免得别的半鬼冲破玄门后来对付自己。

听段沙这么一说，同盟会众鬼都连连点头，无不赞同。

终极实验室的另一个通道已经别人修改过，也就是说，现在还有一个势力可以进入这个实验室——想到这些，段沙和李闲决定，他们尽早动手，为了不惊动对方，也不带太多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冲进去，将实验室一毁，宝贝一抢，立即离开就是了。

所以最终决定，由李闲和朵兰，跟着段沙去捣毁终极实验室。

当然，还有一个小家伙，不带也得带。

听到要去捣毁实验室，并取出里面的天材地宝，昏睡中的小坏蛋，一骨碌便从李闲的衣袋里爬了出来，兴奋地叫道：“抢宝贝！抢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