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神的游戏出了BUG!
作者:比方每天挨打 | 分类: | 字数:29.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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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都在努力走剧情?14
次日上午。
日上三竿时分,林定北才从床榻上醒来。
揉了揉涨得发疼的脑袋,狠狠捏了下眉心,努力让自己从醉酒的不适中挣脱出来。
从柜中取出新衣换上,再把昨日换洗的衣裳归置上木架。
突然,一件玄色披风吸引了林定北的视线——
玄色缎面,暗色绣纹,四周是银狐毛边作缀。
整个披风隐晦地透露出一股掩不住的雍容华贵。
林定北没这么闷骚的衣服,段衾不喜欢玄色——应该是李奕昨晚落下的。
林定北皱了皱眉。
在“一把火烧了”和“扔给裴伯处置”两个选项中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最终理智占据上风,选择了后者。
今日休沐,林定北饭还没顾及吃,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燕都西郊的白马寺——
无论如何,他要先找先帝谈谈。
燕飞山下。
初春的天气里已经染绿了这座落于燕都近郊的山。
山不算高,花草乔木在这里嫩芽抽出,别有一番生意氤氲的景象。
从山脚起有数个曲径通幽的小路向闪腰蜿蜒而去,让来人无论是谁,都得放下身段,停下马车,一步步爬上山去。
林定北颠簸一路,想了一车的话,斟酌着过会儿见了先帝该如何开口。
小午连喊了好几声,林定北才堪堪回过神来,下了车。
林定北挥手让几人山下等候,自己则独自一人上了山。
正走了一半路,忽遇一个背着柴禾的小沙弥,虎头虎脑,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灵气。整个人看起来莫约十来岁,甚是可爱。
他恭恭敬敬向林定北行了个礼:
“这位施主,请问是来烧香还是还愿?”
林定北思忖了一会儿,觉得此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便信口扯了个谎:
“烧香。”
小沙弥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愿施主得偿所愿。”
“……多谢。”
好实诚的孩子。
林定北一颗千锤百炼不知脸皮为何物的内心此时泛起一丝丝愧疚的涟漪。
告别了小沙弥,林定北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先帝住所。
林定北稳了稳心神,上前屈指扣门:
“清修师父,林定北前来拜访。”
门内没有回应。
林定北疑惑:难道人不在?
正欲再敲,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
先帝在此清修,故称清修师父。此时他笑容温煦,语气和蔼地寒暄:
“定北,许久不来,又变样子了。”
林定北行礼起身后,把握着分寸,微笑回应道:
“见笑了。老样子而已,不甚长进。”
二人进屋落了座,又寒暄了一会儿。先帝看了茶,递给林定北:
“没有府中那样上品的好茶,还望见谅。”
林定北也本就没有品茶的爱好,因此对茶的品质浑不在意。
他托起杯盏,吹了吹,轻抿一口——
入口醇香,回味悠长,久久回甘。
饶是不怎么懂品茶的林定北也能尝出来,这茶绝非凡品。
敢情先帝也就表面客气,“没那么好”的茶都这样口感绝妙,吊打市面上不知多少好茶。
林定北心中半晌无语:
难道是自己过得太糙了吗?
看来是时候让裴伯在府里添置些新茶了。
先帝缓缓道:“听说,你自从东洋一战后,回燕都好一阵子了。”
林定北答道:“是。边陲暂无战事,趁此也回燕都府中稍作调整。”
先帝半晌无言,叹道:“燕国能走到现在,多亏了你和你父亲。”
林定北顺着话音,暗暗试探道:
“林家起誓,要对皇室忠心,此不过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于林家而言,遇到先帝这样的明主,才是荣幸。”
先帝哈哈大笑,道:“林兄那钢铁般直来直去的顽固,能有你这样说话做事都这般周全的好儿子,真是福分!”
林定北笑了:“过誉了。定北初出茅庐,岂敢与家父相提并论。”
“林兄确实武谋双绝,只是当年……着实遗憾啊。”
先帝望着眼前的杯盏,似有所思。
林定北听了这话,骤然紧绷,方桌下暗暗捏紧了拳头,敛眉垂眼,低声道:
“家父确实遗憾……”
先帝不动声色,抿了口茶,又道:“林兄,燕林军,一直是我燕国的利剑,也是李翎的后盾。”
林定北心里一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及李翎——
先帝兀自说道:“你觉得……李奕这个皇帝,当得怎么样?”
林定北心里狠狠打了个突,他总觉得先帝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暗示什么——
林靖,燕林军是李翎的后盾。
李奕这个皇帝怎么样?
林靖,燕林军,李翎,李奕。
林定北正细思时,先帝一双宽厚的大手已经拍上他的肩头:
“不用多想,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并无他意。”
林定北桌子下的手攥紧了衣袍,渗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冷汗。
先帝拿下放在林定北肩头的手,缓缓道:
“过几日便是清明了,你父亲当年有些遗物还在宫里,正明殿偏室。”
顿了顿,先帝又添了一句:
“你要是找不到的话,可以问李奕,他会告诉你。
取回后,凭你自己处置。
或者,再来找我。”
林定北心中猛地一沉——
李奕?
又是李奕。
明月别枝,半夜清风。
林定北这才坐着马车回到了将军府。
一进院门便直接进了房间,交代了裴伯:无事便不用再敲门。
他疲惫地躺在床上,把先帝的话放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掰开揉碎地想。
突然,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念头闯入林定北的脑袋——
先帝莫非想推翻李奕,试探自己的态度?
而正明殿的东西可能就是先帝给出的筹码。
可他能给出什么,有把握让林定北看后改变现在的立场?
林定北正心烦意乱时,忽然嗅到一股好闻的香味,清淡雅致,还混着一股清苦的药味。
起身侧目——
原来是李奕的披风。
昨晚忘下来,被林定北随手和自己衣裳一起放在衣架上。
其他衣服被裴伯拿去洗了,唯有这件披风被挂在了床头。
林定北皱着眉,单手撑着上半身,斜倚着枕被,定定地望着披风出神。
开始仔细回忆昨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缺德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