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有绝对的自信冉灯尾会选择自己，所以放任他一次又一次的时间回溯去影响冉灯尾。

以前无数次，苏灵听到的都是冉灯尾肯定的回答。

只要一面对天道的追问，她就会失去神智，同意杀人。

这一次，她也是会点头吗！

啊，会吧！

她已经同意无数次天道的提议了。

留给他的，就只是无数次的失望。

冉灯尾不知道苏灵在想什么，她缓缓开口：“他是要死的。”

苏灵听到这回答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又输了，又失败了。

明明知道结果了，怎么还是那么失望啊！心里还是那么难过啊！

他已经没有再回溯时间的能力了。

天道也满意地点头，“好，我帮你。”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已经成定局时，冉灯尾又清脆的说道：“他是要死的，等法律的判决吧！”

“什么？”天道第一次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声音都晃了晃。

“他本就该死，既然苏灵不同意我亲自动手杀他，那么就把他交给警察吧！至于天道你，你也没有资格随意要人性命。”

“世界已经形成运转规则，人类有自我管理方法，哪怕你是造物主，也没有资格插手随意破坏这份平衡。”

“不过，那妖树我还是会弄死她的。”冉灯尾笑道，“强大的东西难以掌控，所以妖灵类存在一直无法无天，奉行弱肉强食准则，我比妖树强的话，杀了她也不犯法。对吧？”

冉灯尾话音刚落，整个地面都颤动了一下，如同在响应她所说，无数白色光线紧接着向她袭来，进入了她的身体。

每当一条光线进入她的身体，她就感觉什么东西即将被她掌握。

看着被光线包围起来的冉灯尾，苏灵欣慰地笑了。

她得到世界的承认了。

天道虽是世界的起源，但世界早就有着自我意识，不屑于天道那凭喜好做事的风格，它比较中意有秩序地运行自己。

可是世界不得脱离天道。

哪怕天道早就衰落，世界也不得反抗。

因为天道是它存在的基础。

没有天道的供养，它的自我运转迟早会完结。

好笑的是，它需要天道。

然而天道不需要它。

它想脱离天道，却一直在享受天道的供养。

今晚所有都将改变。

这个人类身上有着可以供养它的能量，还有着尊重规则的观念，简直不要太合适。

“哦，它选了你。”天道轻轻嗤笑，又转头对苏灵说：“那你就看看没有消除人性的她，会支持这个世界走到哪！”

说完，天道消失了。

苏灵望天：“哪怕世界最终毁灭，这也是世界的选择不是吗？”

要知道，在这之前，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尝试，她都会接受天道的邀请，成为下一位世界的主宰——也就是天道。

她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得知了世界运行的秘密。

但她被洗去了记忆，不再是她自己。

她忘记了报仇，忘记了父母，朋友，老师，所有她认识的人，也忘了他。

冉灯尾成了一个只知道来往于世界各个地方，修补漏洞的机械人。

今晚，他苏灵曾害怕的都将不复存在。

她将永远记得他。

他做到了。

“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苏灵抬起修长的右手，仿佛在对谁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