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养猪养牛不就是为了那点价值吗？

那些底端的人，和猪牛有何区别？

没有区别，

这个女人不过是站在高处，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罢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既然得到了这么多无辜生命的寿命，那你也得承担他们的苦楚。所以，你去虚妄走一遭，回来后你再去自首。”

一个人认为自己的价值观绝对正确才是最可怕的。

冉灯尾在他脑门一指，沈海南本充满愤世嫉俗的眼神闭了起来，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样，瘫倒在地上。

这个是世界赋予她的技能——创造虚妄。

沈海南在那个世界度过200年，现实才过20分钟。

苏灵微微邹眉，有些不赞同：“你知道你说的话不是事实吧！”

冉灯尾莞尔一笑，晚风吹起她的绿色秀发：“本应平等，我说的是本应平等。”

韩卫在冉灯尾与沈海南对质时，就醒了过来，一路听下来，他感觉自己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

“苏灵，你把他送回去。”

韩卫知道指的是自己。

他摇头拒绝，问：“如果你们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不回去。”

冉灯尾直接洗去他的记忆：“忘记你今天看到听到的一切。”

话音刚落，韩卫的双眼就迷茫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疑惑地问：“我在哪？”

“你该回家了。”

韩卫恍然大悟：“对啊，天都晚了，该回家了。”

少年摇摇晃晃地往市区走去。

“苏灵，你送送他。”

太晚了，韩卫还只是学生，又处在恍惚状态，冉灯尾不免担心。

苏灵叹气，唉，自己选的人，怎么样都要宠下去。

于是苏灵也跟了上去。

现在只剩下冉灯尾，沈海南和一鬼少年沈齐海。

“谢谢你。”沈齐海郑重地朝冉灯尾鞠了一躬。

“一会儿他醒来后，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沈齐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觉自己也没什么想问的。

大仇得报的快感他完全体会不到。

他反而觉得躺在地上的人十分可怜。

不过，他有个疑惑需要这人解答。

“嗯，我想问他个问题。”

二十分钟内，废弃工厂的保镖各自回了家给家人交代后，往警局自首去了。

他们目前一生所做的犯法之事毫不隐瞒地全部说了出来。

可警察不相信他们口中那杀婴儿取寿命的玄幻故事。

“快走快走，不然告你们妨碍公务！”

“等等，让他们留下，调查清楚！”这是警察局局长。

这些保镖，他们知情一切。

为了钱，他们选择了无视，他们选择了同流合污。

他们同罪。

200年，沈海南在虚妄里经历了世人所经历的各种苦难：欺骗，辱骂，背叛，孤独，贫穷，疾病，衰老等等所有痛楚，醒来时，眼里黯淡无光，整个人看起来像死了一般。

“你问吧。”

冉灯尾示意沈齐海。

沈齐海上前，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成功人士，变得毫无生机，如行尸走肉一般。

“我问你，我是你的亲儿子吗？”

沈海南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儿子出现在眼前，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

“不是，你是我在孤儿院抱养的孤儿。”

沈海南空洞地望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沈齐海没有因为这个答案感到难过，反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