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着在外面耽误半天的李德全，还没询问，李德全就把胤禟交代的事说了一遍，什么以后中午时务必让康熙正经用膳，不要总用点心对付。还有什么批折子也不差一顿饭但是功夫。还有什么早晚一杯『奶』啊，还有什么一个时辰让康熙起来走走。等等，等等。

康熙站起来在养心殿里走走消食，“还管起朕等等事了。”

李德全看康熙眉眼见笑，“那万岁爷……”

“就按小九说的做，那些菜谱也按小九说的做，省着吃来吃去都是一个味。”

李德全哈腰点头保证，万岁爷不知道这些做奴才的能不知道，都是高汤吊的味，可不味道差不多吗。一顿两顿还行，时间长了可不都是一个味。

“那夕食？”

康熙瞟了李德全一眼，“不是百十道菜吗，接着做就是，还是那句话不要都是一个味。”

“万岁爷去贵妃那散散，听说九爷给送的萝卜和萝卜淹的小菜，您要不去贵妃一准吃独食。”

康熙哈哈大笑，“备不住，这个温禧跟小十一个样子，护食护的毫无道理。”

“刚才小九来好像心情不太好，宜妃那里怎么样了？”

“刚才奴才真打听了，宜妃娘娘把八福晋招进宫里了，九爷一看就说叔嫂避嫌直接从翊坤宫走了。宜妃娘娘抱着八福晋大哭，五爷无所适从也走了。”

“简直就是不知所谓，要不是，要不是……”

李德全恨不得自己不存在，要不是自己知道九爷的脸早晚会好，他都为九爷有宜妃这样的额娘不值。不过也快了，再好的感情也有磨灭的一天，宜妃就作吧早晚有她后悔的那一天。

还没等康熙去储秀宫就有寿康宫来信，请他夕食去吃蒙古烤羊排。

康熙笑着应允，得，晚饭也有着落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人缘这么好了，怎么都琢磨的请自己吃饭。

李德全低眉顺眼的说，“十爷托亲王给京里运来百头活羊，做为万寿节宴会使用。说是蒙古的羊肉鲜嫩。”

康熙笑骂胤俄，“就长了一张叼嘴，回头把熊掌鹿肉那些吃食给他送去些。鹿心血给温禧留着。”

“十爷一定非常开心，奴才再给福晋预备点燕窝什么的吧！”

“就按你说的办，你看着准备就是，不用再向朕报备了。”儿子孝顺当阿阿玛的也不能小气不是。“再给保清保成送些东西过去，太子妃那里也关照些，也不知道保成怎么想的，这胎嫡子似乎他不是那么在意。”

李德全腹诽的想，你还就是这样才好，太子爷就是看出来他要是不管，万岁爷就得『操』心去管，只要万岁爷彻底接手，没有几个敢伸手捣鬼的。太子爷现在连恩宠都开始算计，看来真的是对那些阿哥不放心。

“万岁爷，太子爷不是对您信任吗！”

康熙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信任，不见得吧，否则他就不会把索额图的事隐瞒的一丝不漏。说到底还是不相信他这个阿玛能把皇位交给他。更不相信即使他继承不了皇位，朕这个阿玛也能安排好他的后路。

“李德全，朕的这些儿子你最喜欢谁，欣赏谁。”

李德全蹦都没打直接说，“奴才最喜欢十爷。其他阿哥爷也很好只可惜奴才喜欢鲜活的人，紫禁城里唯有十爷肆意，说话也不费劲，看着十爷闹腾奴才感觉自己也年轻。”

这个答案最安全也不引起康熙的怀疑。再说了康熙得多想不开才能立十爷为下一任皇帝。不说别的就十爷那豪放的做派，哪有一点皇子阿哥的优雅。

康熙哈哈大笑，“是说小十不耍心眼，有什么说什么吧！那你九爷呢？”

“嘻嘻，奴才也挺喜欢九爷的脾气，有仇当场就报了从来不过夜。嬉笑怒骂活的真实不虚假。最关键的九爷不歧视太监。和八爷的礼贤下士不同，九爷是把太监当人，该骂骂给说说可眼睛里没有瞧不起。”

康熙对李德全的面上不予置评，但是心里却认可。知子莫如父，几个儿子什么样他最清楚。

“老四呢？”

“四爷也挺好的，就是有些冷漠，侵在骨子里的冷。有时四爷冒冷气，奴才也有些含糊。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让你说就说！”

李德全苦着脸，“万岁爷，今天可是您让奴才说的，可不能让四爷知道，否则奴才非得让四爷给扒层皮。就是有些喜怒不定，要是奴才有选择奴才不愿意侍候这样的主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什么事还都亲力亲为奴才看着累得慌。”

康熙笑着点头就是不知道心思跑哪去了。

李德全也不出声就任由康熙坐在那里出神。

康熙把每个儿子的过往都回忆一遍，有些遗忘的小事都想了起来。无论哪个儿子都认真培养了，就是有些人适合为君有些人更适合为臣。这条通天路不走到最后，他这个帝王都不敢保证谁最适合。

太后看看天『色』左等人不来，右等人还没来。

尼楚贺『揉』『揉』小肚子，“丹嬷嬷皇玛法怎么还没来。”

乌那希抽抽鼻子，咽咽口水，“一会就来了，你先吃块『奶』糕。”

“朕来晚了！皇额娘耽误您用膳了。”

温禧贵妃快走几步抱起乌那希，“皇额娘，怨皓月也不知道怎么的好些个衣服都穿不进去了，好不容易找出一件能穿的便服。”

尼楚贺瞪大眼睛，“贵太太肚子大了。”一句话惊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温禧的肚子。

“是发福了，没有……”温禧现在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这个破孩子净瞎说实话。

康熙眼『露』失望，还以为真有希望老蚌生珠呢。

太后拍拍温禧的手，“你和皇上现在感情很好，好好听太医调养也是有机会的。”

不一会又是考羊排有是鱼锅，不算例菜也是满满一桌子。

康熙一看几盘绿油油的青菜满意的点头，“小九送来的。”

“皇上，猜错了是小九福晋送的，不光这些还有一些枣子和水果，哀家都吃不完一会给你也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