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朕之前给你安排的事，怎么样了。”

此番出巡，前后时近一月。再度回到皇宫的薛恒第一时间召见了黄药师。一如既往的屏退左右

“回禀陛下。不良人组建已然初具规模。”

与上次见面不同。这一次见面时，黄药师的打扮更加朴素。

若是把他扔在人群之中，只怕会被当成一个普通的小民百姓。

“臣前后共招募不良人四十七人。其中江湖人士一十三人，多为江湖散人。余下三十四人，皆为市井之中天资过人者。”

“嗯。办的不错。”

随手将书塞回书架，薛恒这才注意到，黄药师此次并非单人前来。

他的身边还跟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这是？”

虽然心中早已猜得七八分，不过薛恒还是顺口一问。

“这是小女黄蓉。为刺探江湖情报，做此打扮。”

黄药师拱手答道。

“早就听闻黄药师三教九流无有不通，今日得见果然非凡。若不是你开口，朕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个女孩。”

薛恒这话算不上恭维，若不是看过射雕，他倒真猜不出来这是个女孩。

“陛下谬赞。臣这段时间调查江湖人士，有几人尤为值得注意。请陛下过目。”

说着，黄药师递上一卷名册。

“这万家生佛，何许人也。为何特有标注？”

薛恒见得一众名单上，唯有那“万家生佛”一人特别加了标注。顿时有些好奇。

“此人表面上行事正直，常存侠心。但臣观他为人，恐怕事实并非如此。只是暂时并无真凭实据，只得如此。”

“万家生佛？这名字好生耳熟。”薛恒听到这名号，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出自何处，只得作罢。

“对了。黄爱卿，朕其实有一件事一只想问你。”

双手背在身后，薛恒缓步走到黄药师身前。

“你看，朕有练武的天赋吗？”

“陛下天命所归，自然是有武道天赋的。”

黄药师拱手一答，叫人看不出来是场面话还是如实相告。

“既然如此，爱卿不如传授一二？”

薛恒似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踱步回到座椅旁，试探性的问道。

“臣必不藏私，倾囊相授。臣有一卷秘籍，名曰“九阴真经”，只是此功精妙。非寻常可比。不如先让小女传授陛下些基础，待到陛下略有小成。再学此功不迟。”

“也好。黄小姐，薛恒这就有劳了。”

说着，薛恒竟做出弟子礼，对着一身乞丐打扮的黄蓉躬身一拜。

九阴真经作为金书之中少见的顶级武学，拥有众多修炼者。从表现来看，九阴真经或许效果不如九阳神功那样直接明显。但胜在包罗万象，足够全面。

能够将九阴真经传给自己，足见黄药师的忠心。至于拜师一事。薛恒自然是另有所图的。

“陛下无需如此。我等身为臣子，知无不言本就是分内职责。怎么敢让您万金之躯下拜呢？”

“尊师重道，是燕国素来所推崇的。既然如今朕跟随黄小姐学习武功，那她自然是朕的师傅。所谓上行下效，如果朕不能以身作则，又怎强求他人呢？”

“既如此时，在皇宫外面，你得管我叫师傅才是。”

相较于黄药师，黄蓉倒是对君臣之别看的更轻。只道是多了个小徒弟。

“这自然没问题。休要说是在宫外，就是宫中。没外人的时候，也是叫得的。”

毕竟早已“身经百战”，薛恒对于这十四五岁姑娘的心思还是拿捏的妥妥帖帖的。

“真的？你先叫两声听听。”

黄蓉果然上钩，两眼放光的喊道。

“师傅，请用茶。”

说着，薛恒端上了桌上的半杯凉茶。

“乖徒儿放心，师傅我一定教你天下最厉害的功夫。”

少女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抿了一口杯中的凉茶，又啃了一口馒头。顿时觉得这再普通不过的白面馒头也成了人间美味。旋即拍着微微隆起的胸脯保证道。

“那就全仰仗师傅提点了。”

黄药师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但见薛恒乐在其中，也没有多掺和。

“陛下。修习武功贵在定力，万不可半途而废。若无他事，臣这就告退了。”

“嗯，去吧。那个万家生佛，多加调查。朕也觉得这人背后定然藏着什么秘密，绝非表面看上去的侠义之士那么简单。”

黄药师退去之后，养心殿就只留下了这师徒二人。按照往常习惯，此时应当是薛恒午休之时。不得传召，非要事不可入。纵是太监宫女，也只能在殿外等候。

“小徒弟，你过来。我说个秘密与你。”

黄蓉伸出手来招了招，薛恒便贴上前去。

“那九阴真经，并非一招一式。上面的高深武功数不胜数，师傅我今儿个想起一个合适的法子。正好交给你。”

“师傅，你这易容功夫可还不到家呢。”

薛恒把眼一抬，顿时发现黄蓉脸上满是煤黑，但颈后肤色却是白腻如脂、肌光胜雪。若是寻常人自然难以发现，但要是个心思细腻的，就难免暴露了。

说着，薛恒一指轻轻伸出，黄蓉下意识一抓。

薛恒只觉那手掌温软嫩滑，柔若无骨。恍惚间，似是清风拂水一般的劲力，制住了自己是手掌。这样的感觉和那天在礼佛寺老和尚内力的触感大为不同，让薛恒一时间愣了神。

“咳咳。今天先学功夫，易容术的事情下次再教。”

匆忙甩开薛恒的手。黄蓉顺着薛恒伸手的方向，把手向后颈一摸，瞬间明白过来。

虽然脸上被煤灰遮挡，但脖颈瞬间泛起一阵羞红。咳嗽两声，强作镇定，算是把这件事情糊弄了过去。

“这是九阴真经之中，易筋锻骨的法子，你要用心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