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一盯着不远处那道摇摇晃晃的身影眸色沉沉，其旁边，是自于当归出事以来便再没有离开过的童中华。

放下望远镜，童中华扭头问顾十一道：“队长，现在要不要抓人？”

顾十一没说话，而是再次看了眼那身影后，方才轻轻点头，道：“抓人！”

“是！”童中华收到命令，朝身后做了个手势，下一刻，四五个犹如鬼魅的身影骤然出现，一点点逼近再次买醉的祝雨霖。

而此时，昏昏沉沉的祝雨霖一边骂着肖颖，一边骂着欧阳文骞，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瓮中之鳖。

……

肖颖是在第二天一早回来的。回来后，她第一时间进屋去看祝雨霖，然而，空荡荡的房间告诉她，祝雨霖压根没听她的话，再次消失了。

“该死的！”肖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直接震得桌子上的杯子翻倒，杯子里的水流出来，洒落了一地。

“祝雨霖，你给我等着！”等着回来被人收拾吧！

……

再次睁眼，祝雨霖发现自己睡在冰冷的硬板床上，还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

“唔！”一声艰难的嗯哼后，祝雨霖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脸。

然而，在看清那人脸后，祝雨霖宁可自己不要醒过来。

“唰！”冷水再次泼过来，欲要装晕的祝雨霖不得不睁开眼睛。

“你可以再睡会儿吧，放心，我会让人每隔五秒钟就给你浇盆水！”

比浇在身上的冷水还要冷下十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祝雨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你，你想要做什么？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祝雨霖牙齿打颤道。

“什么也不知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想要问你什么了？”顾十一直射祝雨霖，

犹如实质的目光好似下一刻便将其射穿。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逼我，别逼我！”祝雨霖往后用力对着，结果没想到那木板床不结实，“咔嚓”一声，木板床断裂，她径直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啊！”一声惊呼后，顾十一还未开口逼问，祝雨霖反倒被自己吓到了。

“祝雨霖，劝你别再冥顽不灵！你们都做了什么，我们早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你别想再对我们隐瞒！”躲在暗处的童中华突然间出声，吓得祝雨霖再次发出一声尖叫。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祝雨霖想从地上爬起来，结果脚踝被摔到，她再次跌在地上。

“顾十一，求求你，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真的！”祝雨霖努力往顾十一那边爬着，一张脸早已被泪水侵蚀。一边爬，她一边哭诉道：“顾十一，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你，你就放过我吧，求你，求你……”

顾十一不为所动，冷漠地盯着祝雨霖朝自己一点点爬过来。

“祝雨霖，赶紧交代你们做过的事！别再装可怜！”童中华厌恶地瞪了眼祝雨霖，还想再逼问时，却见顾十一忽然间抬起了手。

“你们先过去。”顾十一头也没回地对童中华道。

“可队长……”

“出去！”顾十一厉声道。

“……是！”童中华用力咬了咬牙，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执行了命令。

随着童中华出去，过于简陋的房间里此刻只剩下了顾十一和祝雨霖二人。

祝雨霖以为顾十一想给她面子，所以才留出二人独处空间。内心闪过一丝欣喜，下一刻，她便再次朝顾十一爬过去，并且一把抓住了对方裤脚。

“十一，十一，我知道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对不对？我毕竟与到当归是同学，你就是看着她的面子上也会放过我的对不对？”

祝雨霖自以为抓到了顾十一弱点，然而，却没想到顾十一在听到“于当归”三字时，本就沉郁的脸更加冰冷了。

“你说你跟当归是同学？那好，那你现在告诉我，于当归，现在究竟在哪儿？”冷如冰刀般的声音几乎要震破祝雨霖的耳朵，她下意识便想要后退，然而她原本抓着顾十一裤脚的手，下一刻被顾十一狠狠踩在了脚下。

“啊！！！”祝雨霖发出一声惨叫，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顾十一竟然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肖颖不是说过，华国军队的军人从来都不会对犯人用刑的吗？可怎么这顾十一竟然会这样对自己！？

踩着祝雨霖手的手不松反紧，顾十一在对方的尖叫声中慢慢蹲下了身子。

幽深的眸子看不出其中情绪，却会让人对视那刻无端害怕。祝雨霖不敢再喊，想要将手扯出来，结果却始终不得。

“十，十一，你，你放开我，放开我……疼，疼……”祝雨霖眼神闪烁，不敢看渐渐逼近自己的那双眼睛，“十一，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呜呜呜……”

对女人的哭声，顾十一只当没听到。今日，他的身份只有一个，那便是于当归的男朋友，为了于当归，至于如何对待祝雨霖，那便由不得别人了。

“祝雨霖，我知道你很聪明，要不然，也不会被欧阳文骞看中。”

一句话，让原本哀嚎的祝雨霖身子瞬间僵硬，不敢再哭，只是直直盯着地面，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

“不过，我也知道你懂得审时度势，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这一点……想必不用我教你吧？”顾十一看着近在咫尺的祝雨霖，眸色深深。

“我，我……”祝雨霖盯着地面的眼神胡乱飞着。面前这个人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他什么话都还没说，然而自己却感觉头顶上被压上了三座大山，呼吸都觉得困难。

“祝雨霖，我对女人一向客气，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是你让我破了戒，当然，这个戒究竟会破到什么程度也全在于你。你可以抬头看看我现在穿的什么衣服，希望这个答案能让你满意。”

顾十一低调低沉，每一个字犹如重锤般重重敲击在祝雨霖心头。她忐忑抬头，看向顾十一的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害怕。

而对方身上那件再是普通不过的便装，让祝雨霖瞬间明白了顾十一最后一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