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你说奇怪不？老领导又发烧了！和上次的症状一模一样……”陈健苦恼地说，“幸亏他们有渠道，从国外买回来氟唑，用上药就好了。”

“关键是，老领导为什么又一次发病？感染途径不解决，恐怕会再次得病啊！”陈健不解地摇头。

氟唑海外上市，起码老领导用药有渠道能买到，再不用象当初，让毋兰大费周章了。

“那查过老人家的日常用品了吗？听说有假牙嵌套食物残渣，导致病人反复感染同一种致病菌的。”毋兰正写日记，提醒丈夫。

“都查过了，没找到。连老领导家的空调都换了新的。这个真菌感染，如果不是环境导致，会是什么情况呢？”

“那就要排除一下，老人两次发病前，有没有做过同样的事情。象，清理宠物笼舍粪便、翻动花草植物……”毋兰翻着日记本，忽然看到自己记录的，老人解放战争时是红小鬼号兵，“老领导有没有战争年代的收藏品，比如，军号之类？”犹豫一下，毋兰说道。

毋兰出差刚到家，就被丈夫来了个壁咚：“兰兰！你就是我的智囊、福星！知道吗？老领导两次发病前，都吹过他珍藏的军号。从军号簧片擦取的样品，培养出来的真菌，就是老领导的致病菌！”陈健激动不已。

毋兰也很高兴：“我昨天在南康生物的时候，就接到林卫红的电话了，她要见我。是不是也是说这事？开始我不明白林卫红是谁，她提起老领导，我才知道。她为什么不和老领导一个姓？”

“据我所知，林卫红是跟她妈妈的姓。老领导对子女要求很严，三个孩子都没有跟他的姓。大儿子有小儿麻痹后遗症，一条腿有残疾，在工商局上班。二儿子原来做外贸的，出国后不愿回国。林卫红是最小的孩子，好像做律师的吧。”陈健简单说了几句。

应林卫红之约，毋兰来到这家五星酒店的咖啡厅。这是下午的休闲时光，咖啡厅里舒缓的音乐，幽淡的花香，一汪小桥流水的景观旁，摆着一架白色钢琴。

林卫红坐在靠窗的卡座，审视着袅娜走来的毋兰。

“您好！林姐姐。”毋兰微笑着打招呼，在她对面轻轻坐下，“您点过咖啡了吗？”

“点过了。我只喝墨西哥Strictly High Grown手冲。”

“哦，我来杯果汁吧。”毋兰吃药是不能喝咖啡的，就点了杯生榨果汁。

“哼……”林卫红轻蔑一笑，“这里最低消费200。”

毋兰笑：“我知道。”她不知道林卫红约她的目的，“林姐姐见我有什么事吗？”

“陈健调到卫生厅，是我办的。他可是副处任正职。”林卫红轻描淡写地说。

“太感谢了！陈健得贵人相助，我替他谢谢您！”毋兰想起她在这家酒店的白金卡，正要招呼侍应生去前台给挂张副卡送林卫红。

“夫荣妻贵，你配吗？”林卫红倨傲地说。

毋兰感觉到林的来者不善，马上警觉起来：“林姐姐，您这什么意思？”

“我打听过了。你是中医学院的自考生，没考过，连个文凭都没有！陈健一个顶级医学院的研究生，又出国进修过，怎么看上你的？不就是你有几分姿色吗？”林卫红翻了一下眼，不屑地说。

“林姐姐，夫妻二人配与不配，是两个人自己的感觉。外人的评判，不起作用。”毋兰强压怒火。

“一个商人，是挣了几个钱。你的钱，来路正吗？药贩子出身，为了业绩不少献身吧！现在打着外商的旗号招摇撞骗，不就是睡了外国老头儿吗？”

这般羞辱，毋兰实在忍不下去！

“林卫红，我尊敬你，请你也尊敬别人！我一身清白，从来不行龌蹉之事！药贩子怎么了？没有我这药贩子，你爸的病能好吗？！任何职业都有作用，都值得尊重，不了解就不要乱讲！”

“我乱讲了吗？你不就是靠美色勾引男人，从一个没学历没背景的村姑变身外商女老板的吗？”

毋兰冷笑：“这就是你的律师职业病吗？做有罪推论！凡是女性的成功，只要有点姿色，都被你定性为出卖身体所得！在你眼里，美丽有罪！”

“什么美丽有罪？我这样说过吗？”看激怒了毋兰，林卫红有点软了，“陈健哭着去求我爸，说你身体不好，他天天忙得没时间照顾你。他要调离医院，我爸没答应。是我软磨硬泡，才让我爸给卫生厅领导打了电话。陈健说，你有病要一直吃药，不能生孩子。你这不把陈健一辈子毁了吗？哪个男人娶妻不是为了生子？……”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还年轻，我会调养好身体给老公生孩子的！”毋兰打断她，“你这样打压我，目的何在？”

“我……”林卫红欲言又止，“你这么漂亮，身边不缺男人！我喜欢陈健，你把陈健让给我吧！”

毋兰吃惊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个蠢女人：哪有明目张胆要求一个女人让出老公的？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脑子坏掉了！”毋兰用李萨的家乡话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感觉不是好话，林卫红生气地问。

“我说——你脑子坏掉了！”毋兰一字一顿地说完，抓起自己的包，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