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座山
作者:天凉夜行路 | 分类: | 字数:21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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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回 破迷津出金兑
话说,一次作画数个时辰的三子,沉醉画中,忘却了时间流逝,饭都没吃,便又倒头睡觉。
待再睁眼之时,已至巳时,刚起身,便饥饿难耐。
再次生火,准备做饭,时不久一个简单卤头儿便已炖好。
西红柿鸡蛋,吃不腻啊。
先盛进海碗之内,锅中继续添水,准备下面条。
一会儿功夫,闻到面香,瞬间揭开木锅盖,眼中闪现一丝精光,将面直接放入卤头儿内,还不忘搅拌一下,又从墙角一个坛中,取出一点儿咸菜,和辣椒面儿。
一人坐到饭桌前,准备吃面其乐自得。
啪~
隐藏在暗中的上官如玉,瞬间出手,玉指轻点,封住了三子的五蕴。
看着自得其乐的三子,圆眼转来转去,在其未吃面时,便从手中抢过筷子,伸入碗中,夹了一筷子,想也不想便吃进自己口中。
弯弯长长的细眉,瞬间蹙起,口中嚼个不停。
普普通通啊,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啊,一般般啊。
随即,便将筷子放到碗上,解开了三子的五蕴,隐身不见。
诶~
手中空空的三子,瞬间疑惑,难道画画太累了,筷子不见了?
再看,在碗上。
瞬间心安,搅拌一下,撒上一点儿辣椒面,就点儿咸菜开始吃面。
一口入嘴,眼神中带了丝丝疑惑,自己做这碗面,做了十数年的功夫,怎么今日的面居然带了一丝甜味,奇怪。
忍不住嗅了嗅面的三子,挠挠头,没错啊,还是往日的味道。
然后又闻了闻筷子,没味了。
隐藏在暗处的上官如玉,怒气渐升,强忍着出手的冲动。
闻,闻,闻,闻个屁啊~
早就饿了的三子,没有多想,动了数次筷子,面已下了一半儿。
林家长老的话虽然难听了些,不过也是事实。
三子的嘴确实大,微瘦的脸挂一张大嘴,难怪别人说笑。
再难听的话三子也听过,忍不住微微笑着摇摇头。
尖嘴猴腮儿的笑贬之词亦不少。
长相普通的三子,猴相,脸像猴,两臂细长近膝,整日弯着腰,猴样。
之前的三子还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屡屡见人低头,暗自神伤。
可是,自从看过《风相杂术》便开始沾沾自喜了。
入象,成格儿,不大贵,便大富。
瞬间脸上全是笑容,不知不觉间一碗面吃完。
打个饱嗝儿,放个屁。
啊~爽。
起身开始洗碗,刷锅。
藏在暗处的上官如玉气的脸色发青,再配一身青绸,浑身上下透发着怨气。
心中骂道。
什么嘛,身体差的和鬼一样嘛,还成格儿阿,大富大贵,啊~?
真是癞蛤蟆险泥潭不闭眼,泥屎不分,想蹦跶。
咳~
常人正常饮食,作息,每日劳作,神不思不该得之物,自然身心愉悦,渐渐体内气满,顺人体督脉上行,坐则腰不弯。
此弯并非不能弯腰,而是气满之后,坐而腰直,不用刻意。
长久之下,智慧渐开,身心舒畅,邪气不入,隐藏体内的暗病随之也去之七七八八。
若能数十年无漏,日行善事儿,再识得寅申,暗开天门,则能证得地仙之道。
当然此地仙之道,并非道境地仙。
不可混为一谈。
洗完碗,刷过锅的三子。
继续凝神静站在书桌前,开始第二次渲画。
此次之后,三子微微愣神,感觉此画怪异,不得多渲,渲上两次便感觉其中真意渐少。
停止渲画的三子,脸凑到画跟前,手托下巴开始苦思。
喃喃自语不停。
得其神,用其神。形上下功夫,神便遁去。
一窍通的三子,突然开始哈哈大笑。
明白了,明白了。
回头看过,才发现数年行走之下,身旁已再无一人,九分喜悦终不抵一分闲愁。
人向上走,山底间人声鼎沸,山中间,人渐少,行歧险,人更稀。
沉心作画之下,无意无心入静,察觉到了小腹中间的一股热流,恍然得悟。
待渲干后,打算卜一卦的三子,没有卜卦。
有疑再卜,不疑不卜。
脸上挂着浅笑,开始装裱画儿。
选了一细卷,将画严丝合缝的婊好,搓了搓手,将画圈好,放入竹箱内,背了竹箱向院外走去。
上官如玉看着满心欢喜的三子便不爽,打算将画偷偷从竹箱内取出,让三子白高兴一场。
脸上全是笑意的上官如玉,大而灵动的圆眼闪动,准备动手。
不想,一个黑袍道人的幻象出现在三子身边儿,微笑着对上官如玉摇头。
瞬间,感觉自己将要身首分离的上官如玉,不停的摸着自己纤细凝脂脖颈儿,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可是一眨眼间,再看还是三子一人。
冷汗流下,圆眼之内挂上水迹,静静的蹲在小院空中,双手抱住小腿。
哭道:
“太欺负妖了,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银雀楼内的易清丰苦笑着摇头叹息道:
第一百八十七回 破迷津出金兑
“这是谁家的活宝儿?”
谢温氲星目内星河鹭起,盯着易清丰,蹙眉嘟囔道:
“相公,你把人家小妖儿花惹哭了。”
微微叹息一声的花月羞打算去安抚一下小姑娘,捎带提醒一下。
看着三子远去的上官如玉,一边儿哭哭啼啼,一边儿跟在身后。
玉石城,蛛儿收到了藏在上官如玉身上虫虫的消息,微微摇摇头,不算什么大事情,不值一提。
已经将心网蔓延整个玉石城和部分金兑城的蛛儿,再难有什么猫腻能瞒过她的小红眼儿。
话回,金兑城城南街巷,三刻多钟的功夫,三子终于走到了往日挂画写字的地方。
先将隐在街巷的书桌,木凳取出,再接好绳子,将画挂好,便买了一些街边儿小吃,边吃东西边等客人上门。
再次入城的上官如玉,停止了抽搭,现身出来,东瞅瞅西瞧瞧,买了一些东西,开始闲逛。
正看街边儿的小玩意儿看的入神,不知不觉间身旁来了一女都未发觉。
察觉到的上官如玉,回头看过,入眼便见,一个浑身上下剑气纵横流淌不息的女子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上官如玉抿抿嘴,带了一丝委屈的开口道:
“我只是看个木盒而已,没做坏事儿。”
九境通玄的大妖儿,出门在外跌了三境。
谢温氲笑道:
“小姑娘,安心待着吧,没人会害你的。”
一句话毕,谢温氲消失不见。
上官如玉打了个寒颤,上官如玉自幼便有一天赋神通,可以提前看到时间之长河,比如说跟人动手打架是输还是赢。
碰见黑袍道人的上官如玉起过跟黑袍道人动手的念,所以看到的画面便是自己身首异地。
看见谢温氲时,除了剑芒还是剑芒,甚至看不清相貌,只能看见铺天盖地的剑芒,迎面袭来。
话回,萧家二兄弟。
昨日出门闲逛没有碰见人的萧木白,在三子踏入街巷之时,感觉到了自己留给三子的那道真龙之气。
瞬间从榻上跳起,随手将正在看的小说扔到地上,还不忘开口笑骂道:
“吱吱~,写的这么烂,难怪没人看。”
不要为难自己。
萧木白疑惑道:
“我怎么听见有人逼逼?”
随说,还不忘踩上一脚再推门出去,满脸笑意。
好家伙,明明是个将死之人,还敢这么嚣张。
切~
不屑的声音。
出门的萧木白入院,便撞见了不停甩着迅疾棍的萧木河。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开口,萧木白头前迈步,二五八万,六亲不认。萧木河稳如泰山,一步三尺三,不急不躁,迅疾棍不再挂在身后,而是簪进发中。
萧家二兄弟,一如往日,一前一后踏出了随家。
停下步伐的萧木白,回头看过随家,感觉有一丝不舍,便又返回自己屋内,将两幅泽山通气图收入芥子内。
再次出门时,看见了上边有个脚印的小说,弯下腰捡了起来,塞进芥子里,开口长叹道:
“要不是实在没书看,谁看这玩意儿。”
书中的主人公蠢的厉害,明明早早便察觉到了机锋出现,却抱着一丝侥幸,被困数月,画地为牢,天天挂面,鸡蛋一吃数月。
偏偏名字起的还大的厉害,真搞笑。
话毕,萧木白便满脸笑容,便继续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出了随家,身后跟着萧木河向金兑城城南街巷走去。
故意路过有家酒肆的萧木白,笑着喊道:
“少掌柜地。”
石文缙探出头来,听声音都知道是谁,等着萧木白说话。
只见,萧木白一把揽过比不到自己胸前的石文缙开口道:
“阿河还差多少酒钱?”
石文缙开口道:
“还差九十五两银子。”
萧木白哈哈大笑,萧木河准备打开芥子付钱,不想萧木白拦住,再次开口问道:
“老徐还余多少酒钱?”
“还余六十三两。”
“听我的,把老徐余的酒钱换成酒给我。”
随说,好不忘频频给石文缙使眼色。
石文缙一脸鄙夷的盯着萧木白,从酒窖里搬出了二十一坛倒仙儿。
萧木白笑了笑,再次开口道:
“够意思,把我欠的酒钱划到老徐头上。”
石文缙隐隐有感,这次之后估计便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吊儿郎当不正经儿的人了。
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够意思。”
萧木白和萧木河步走,慢慢向着城南走去。
萧木白喃喃道:
“金兑城,热闹了啊。”
萧木河回道:
“嗯。”
一白一深褐色渐渐接近城南街巷。
等客上门的三子,远远的便看见吊儿郎当的萧木白,心中还在疑惑,这人走路怎么和个鸭子一样。
瞬间想起《风相杂术》中批有,龙行虎步,鸭子步,皆是大贵。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脸上挂着笑容的萧木白在三子画摊前停下步子,看见了此次三子挂的画,便开口道:
“那幅画拿来。”
三子摘下递给萧木白,萧木白看见批语,呵呵直笑道:
“原本以为九死一生,没想到可能是十死无生局。”
三子疑惑,不解?
这幅画自己画的,难道自己没有看明白?
看见萧木白开口直断,三子忍不住打断道:
“一男一女,一日一月,作明可解,作易亦可解,明则易,何来十死之局?”
一道雷霆劈开萧木白心中阴霾,明白了。
萧木白正色,开口问道:
“多少钱?”
三子认清了来人,开口笑道:
“一个铜板便好。”
萧木白摇头直笑。
三子继续道:
“丹田养就长命宝,万两黄金莫予人。”
随说,三子便朝萧木白作揖一拜。
画画得定的三子感知到了气的存在,看见萧木白接近,体内一缕武道之气,不停跃起,便知来处。
微微叹息一声的萧木白,在三子低头之时瞬间一只手搭在三子肩头,将自己一身的武道真龙之气通过手掌运了过去。
片刻之后感觉一身轻的萧木白笑道:
“记得以后还我。”
可惜的是,三子瘦弱的身子根本扛不住萧木白八境圆满的武道真龙之气。
瞬间,便感觉头晕目眩,浑身上下汗如水淌。
晕了过去~
萧木白笑了笑,没有管,会有人管的。
“身体这么差,怎么行。以后……”
看着已经晕过去的三子,摇了下头,将画卷起,垫在脑后继续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向着金兑城城门走去。
行至城门处,便见徐东升胳膊肘子搭在城墙上,向下喊道:
“去呢?”
萧木白道:
“喝酒去。”
“喝酒不喊我?”
“记得先把欠的酒钱还了。”
徐东升哈哈大笑道:
“你他娘的,又不是去死,自己还。”
出了城门,向着兵胜和徐东升招手的萧木白,回过头,身后跟着萧木河走出了金兑城。
渐行渐远。
藏在萧木白相法金身之内的老僧依旧盘定,不同的是,敲击木鱼的声音越来越大。
原本一张满是慈祥的脸,也丢了慈祥,只剩下狰狞之色。
够胆,居然直接舍了一身修为,空留身躯。
难不成终究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口中的佛号不断,却佛光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