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座山
作者:天凉夜行路 | 分类: | 字数:21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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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回 一二三四五
话说,这个世界很奇怪,而女人更加让人无法理解。
是因为爱嘛?
错,是嫉妒。
真正能逼一个女人发疯的只有嫉妒。
那些歇斯底里的呐喊咆哮之声,便是躲到了天上也不得清净。
哭得梨花带雨的时音晚六个小拳拳狂捶狐心月,哭声之大,哭声之惨让人闻者落泪,让人听者伤心。
明明是一个动手的打人的人,却嚎啕大哭不止。
整个银雀楼儿若非遁出世外,其哭声儿怕不是要把金兑城大阵给哭穿。
花荣拒北城原城主,这两日受的刺激够多了。
入夜后,微风拂过金兑,天上繁星点点,残月映人。
虽不胜美景,但其心舒畅,反而看出别样儿的好来。
只可惜,这哭声委实厉害了点儿。
花荣摸不着头脑,凝寒月一脸疑惑。
银雀楼儿二楼雅阁之内,趁着夜临刚打算灌花道容酒,悄悄干点儿坏事的徐有容也被哭声惊到。
无奈只能拽了花道荣入一楼大厅之上。
楼梯间,四人看着大厅内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疯狂捶打小狐狸不光目瞪口呆还完全不知所措。
更不清楚这一脚到底要不要迈出去。
这啥情况儿啊?
怎么根本看不懂呢?
花月羞满脸无奈只能向花荣还有凝寒月请安道。
“爹爹,娘儿。”
谢温氲也没办法,这二女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这次…这次……就当没看见吧。
“见过爹爹,娘儿。”
谢温氲白捡个父母,也没什么别的感觉,要不然花月羞又折腾人儿了。
这会术数的人折腾起来,麻烦得很。
小狐狸同样精通术数,但是没想到,在时音晚身上也有失算的时候儿。
一直被捶的小狐狸,双肘护住身前双月,双手护住脸,就是不让时音晚占到一点儿便宜。
一孕傻三年,此言有理。
再看时音晚哭声渐渐小了起来,突然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时音晚恍然醒悟。
自己怎么会哭呢?
谁搞的?
既然想不明白就再把小狐狸打一顿再想。
终于,终于。
一个久违的身影儿出现在银雀楼内,黑袍道人身旁还有一女,忍不住微微叹息一声儿。
“好了,别打了,孩子他娘。”
声响儿。
谢温氲还有花月羞忽地回过头来。
很久未见的贱人终于回来了。
花荣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无语,无语中还带了一丝佩服在内。
这女婿搁哪儿种马了?
易清丰劝不动,只能伸出了双手,抱住了时音晚六臂。
忽然发力将其从小狐狸身上拽起。
时音晚泪眼模糊地转过头,看着易清丰就更来气了。
皓齿一张咬向了易清丰脸上。
易清丰早有防备,佛门的不灭金身跟道门的四圣护体有异曲同工之妙。
被时音晚灌了这么久的佛音,已然将四圣护体练成的易清丰挡住了时音晚一咬。
小狐狸见机果断飘起,忽地缩成半尺白狐,爬到了易清丰头顶。
这下应该没得打了吧。
花荣看向了易清丰,老丈人的脸面还是要端一下的,一脸疑惑的出声儿问起。
“贤婿,这是什么情况?”
易清丰双手架着六臂的时音晚,被时音晚咬着脸,出声儿向花荣讲道。
“清丰拜见岳父、岳母,这是,这是晚儿。”
花荣看向了跟易清丰同样黑色长裙的行幼卿,易清丰的声音再响。
“这是行儿。”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到,打到小松鼠。
有些事儿只能自己领悟,不能开口说破。
因为一开口就说不清了,全是糊涂帐。
“这男人就一个,却有五女同在,怎么分啊?”
徐有容一脸疑惑儿的抓着花道荣,心中嘀咕道。
花道荣一句话得罪了数女,徐有容一句话同样得罪了数女。
小狐狸小爪一点魅惑桃花,再次飘向了花道荣还有徐有容。
二小还敢开嫂子的玩笑,找刺激不是?
该干嘛干嘛去,少碍眼。
心头狂跳的花道荣捏紧住了徐有容玉手。
诶呀,还是早点儿溜吧。
轻飘飘地来,又轻飘飘地走。
徐有容还有花道荣消失在楼梯间。
银雀楼儿每个雅阁儿的隔音阵法都有设,压根儿不会惊扰到旁边儿。
时音晚终于反应了过来,杏眼儿盯着易清丰,开口怒问。
“姓易的,你算计本尊?”
易清丰再次叹息一声,直接将时音晚之前在易十一体内痛哭的画面儿通过河洛双卷呈现出来。
一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明白了。
这个时候儿不是当电灯泡儿的时候,还是先溜比较好。
这治洲之道,往小点儿讲可以用来治城,再往小的讲可以用来治家。
这乱成一团麻瓜的银雀楼,一家六口儿谁若都不让着谁。
根本没办法过日子啊。
时音晚未慌,脸上不见一点儿羞意,眯起杏眼儿盯着易清丰,怒声儿传来。
“找死啊?”
易清丰收了河洛双卷,再次叹息一声儿。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只能一点儿一点儿地处理。
真正劫难乃是彻底汇集起来才开始。
老天爷对一个人的看法,绝大多数时候儿取决于家事儿上。
这家和万事兴不是空口闲谈,包含了无数的智慧在内。
好多事业有成的人原本家庭圆满,事业有成,结果栽到了小三关上。
还将所有的一切都扔到老实人身上,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是因为碰见这么个人才导致事业失败的。
这不是纯粹的傻逼嘛?
小三关之后还有宗教关等着他呢。
就这悟性,最后只能落个凄惨的下场。
这闰二月,没有值神来护。
说书汉子写书总是会被阴物所缠,这不太好。
好多东西,压根儿没法讲。
就当这是一个精神病人写的书就成。
细思恐极,指不定现在汉子生存的世界就是旁人的幻想内也说不好。
这个世界的规律实在太简单了,而且有迹可循和假的一样。
言归正传。
时音晚看向了行幼卿,花月羞同样看向了行幼卿,谢温氲看向了易清丰星目内星河闪烁带露。
“死人,你还知道回家?”
易清丰笑了笑,看向谢温氲刚要上前就被时音晚一把抓住了长龙,动弹不得。
行幼卿为何会出现呢?
因为河洛大阵覆盖了整个金兑城,让行幼卿的气息不会流露出来。
所以黑裙搭在玉胚上的行幼卿终于还是跟四小见了面儿。
“光站着也蛮累的,坐下来聊吧。”
坐下不难,大厅内有的是座位。
难的是聊啥,这可不是修罗场,这是生死局。
易清丰但凡说错一句话,都可能被其中任何一女斩杀。
小狐狸窝在易清丰的头顶,狐狸眼儿一闭,心中嘀咕不停。
“没我啥事儿,没我啥事儿,跟我没关系。”
谢温氲腻在易清丰身旁位于茶榻南边座位上。
时音晚鄙夷地看了易清丰一眼,独自坐在一旁,位于茶榻西北位上。
花月羞不打算出声儿坐在茶榻西南位上。
行幼卿无所谓地坐在东南之位上,这点儿东西有啥可争可让的。
谁会先开口骂人,等了半天没有人开口。
谢温氲起身重新入座到茶榻西位上,玉手一点,煮起茶来。
难搞,难搞。
数女第一次碰面儿,场面寂静得好像都眼前没人一般。
啪~
凡所有相都是虚妄。
啪~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擦~
有些时候儿,不开口反应比开口更加有用。
用什么来传念,用气息来传达。
当一个人身心寂静,自然与道合。
与道合便身连天地,这时候眼中无天地,天地却为我所用。
此间世界有什么事情是天地融不下的?
答案是没有。
无论多么肮脏被人嫌弃的东西地都能载。
无论大战打到什么程度天都没有压下来,太阳正常升起。
一切形而上的东西、语言、动作、声音、目之所视皆为有为。
空空如也,无思无念,方成无为。
这九四之劫,终究还是易清丰给过了。
中洲晋郡纯阳宫上,吕启已从河洛之上得知了易清丰归来的消息。
脸上流出一丝笑容,用手扶了扶胡须,这老槽烧有段儿日子没喝了啊。
还有点儿想念。
此时的易清丰虽然尚未真正的踏入无、为二境,不过却也已经摸到了门槛上。
至于什么时候儿能真正踏入此境却不好说。
不过现在却不急了。
虽然不清楚易清丰如何勘破了玄机,提前了数年从无相佛神通下逃生。
不过却也称得上小厉害了。
至少悟性这一块儿大抵举世无双啊。
苍云门上,代掌门杨真同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杨真没有河洛双卷来推演玄机,但是杨真却有别的办法得知易清丰的情况。
能以一羽谈天下的杨真,自然也有一羽观天下之法。
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时时在变。
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就当易清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的时候儿。
行幼卿已经无法忍受了这贱人一脸的贱笑了。
黑白分明的杏水阴阳眼儿内阴阳鱼乱游,看着这贱人笑就来气。
忽地伸出玉臂,一巴掌呼到易清丰的脸上。
直接用力将易清丰按到了茶榻之下。
这地风升,大抵还有点儿生气的意思在内。
行幼卿动手的一刹那,小狐狸已经跃起,从易清丰头顶离开。
这么明显的危险气息,小狐狸早就察觉到了。
行幼卿对易清丰动了手,剩下的谢温氲还有花月羞外带挺着大肚子的时音晚也瞬息之间从合道中破出。
这不得一起动手才行?
当一个团体内部产生矛盾却无法化解的时候儿,只需将矛盾外引就成。
这个人啊。
路走的多了,慢慢就不知道自己为何而迈出了第一步。
这个人啊。
被人害的多了,慢慢就不会跟人打交道了,不是旁人的问题是自己的缺点太明显了。
这个人啊。
一旦习惯了自我牺牲,大抵就会一直这么下去,或许会有醒悟的时候儿,只是希望不是太晚。
真正高智的人,往往解决问题的手段都朴实无华。
金兑城的五月,天地交泰之月。
却因河洛大阵的存在遁出了世外。
西洲大陆尚有大战还未停止,又岂敢惜儿女情长之时?
这河洛大阵逃的出天地化韵,却躲不过天地的眼睛。
这榜上有名的黑袍汉子,还嫌麻烦不够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