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座山
作者:天凉夜行路 | 分类: | 字数:21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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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回 街头再遇
书接上回。
银雀楼上逃出玉手的易清丰已经知晓了故人相见的时候儿,不在今日便在明日。
鼻青脸肿的易清丰嘴角微微上扬,向诸位娘子请告道。
“娘子,相公出门儿摆摊儿了。”
谢温氲没有回头,声音轻飘飘地传出。
“出门多久?”
花月羞嘴角微微上扬,跟了句。
“不准踏出十字街头。”
小狐狸打了个哈欠,跳上了易清丰肩头。
时音晚’切’了一声儿,眼中全是不屑的神情,一眼就看破了易清丰拙劣的演技。
“就在街头,就在街头。”
话毕,逃也似的易清丰闪出了银雀楼儿。
再临十字街头儿,没想到数年过去,手法也没有一点儿生疏。
一张老爷椅,两面旗子,一个长桌儿再次出现在十字街头。
脸上淤肿尚未散去的易清丰微微叹息一声儿,坐在老爷椅上,好似还跟数年前一样。
可惜却不见曾经的笑容,哼起了歌儿。
喧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道人。
梦转冷,兜转一生,情债还几分。
如你默认,漫漫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轮回。
易青峰造的孽却让易清丰来还。
跟易清丰有什么关系,还不全是易青峰的错?
会有生意上门儿吗?
当然不会有,现在的金兑城一众高修坐镇。
寻常百姓在其庇护之下,根本不会考虑生死的事儿,算命先生焉会有什么生意。
易清丰的身影儿出现在金兑城内,荀况还有葛蝉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苍云门的夫妻仙未带弟子,已经漫步到了金兑城街道之上。
天在下雨嘛?
没有。
但是荀况手中却撑了伞,伞下还有葛蝉。
没有话语,只有缓慢而又稳健的步走之声,声音不恼人。
十字街头的易清丰脸上的伤还未好。
苍云门的夫妻仙已经步走到了卦摊儿之前。
未入座,依旧无需问卦。
知道与不知道未来都不可逆,便是提前防备又如何,千虑亦有一疏。
易清丰睁开了眼睛,坐起了身子,停止了哼歌儿。
苍云门的夫妻仙来干嘛?
来助易清丰,同样也来挖苦易清丰。
因为啥?
其乃同门。
还因为啥?
一页黄道纸。
“你没死?”
一丝不苟的荀况自从踏入大罗之后,说话是越来越没谱儿了。
一眼就明了的事儿,有啥好问的。
但是显然易清丰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脸上扬起笑容起身对着两位师兄作揖。
“差点儿活不成。”
天没有下雨,荀况却将手中的伞递给了易清丰。
易清丰脸上的笑容更甚,接过了伞。
“既然没死,就不要再作死。”
荀况再出声儿,星目盯着易清丰一字一句地慢慢道来。
“晓得,晓得。”
点了点头的易清丰,脸上的伤势依旧未消笑容中带了一丝酸涩。
“担子重了点儿,却不用一个人来抗。”
易清丰再次点了点头。
这大抵就是一群得道之人的对话吧。
简单没有饶舌。
苍云门夫妻仙的身影儿消失。
易清丰收了伞,坐回老爷椅上,没有继续唱歌儿。
金兑城内没了三子的气息。
易清丰心中河洛已经展开,三子亦是易清丰留在金兑城的后手儿。
或许有用或许没用,但完全想不到三子未应劫之前便遁身而去。
兴许对一个拥有不幸童年的人而言,当好日子来到的时候儿,其心生恐惧不敢去接才是正常。
这人之初,性究竟是本善,还是本恶啊?
一群圣人都想不明白的东西,易清丰拿回了十世的记忆依旧没有想明白。
而知道的越多,却也感觉知道的其实大概越少吧。
苍云门的夫妻仙刚走没多久,董墨还有周修洁的身影儿就出现到了十字街头。
同样未入座的董墨,同样也是过来挖苦易清丰的。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曾经的小道士还有儒生再次开始了一问一答。
易清丰看向董墨,虽然鼻青脸肿但是眼神里边儿的意思明显,董墨若是再敢玩梗儿,那么易清丰就要报复了啊。
“你不在的这数年,金兑城未破。”
易清丰笑了笑。
“真不能破啊。”
其实董墨还存了好多问题,但是当看见易清丰的那一瞬间就感觉明白了。
哪有那么多问题,其实心中早早就有了答案。
不过是借易清丰的口道出罢了。
董墨摇了摇头,看了眼易清丰肩头儿的小狐狸。
露出一丝笑容,准备挖苦易清丰的话也咽回肚里。
有的时候儿感觉,学那么多饶舌的话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简单明了来得干脆舒服。
心思通明怎会生出那么多问题。
儒家的董墨还有周修洁同样也走了。
来十字街头就是过来看一眼易清丰而已。
这个人很古怪,而且没有办法模仿。
学不来也学不成更学不像。
易清丰再次躺回老爷椅上,小狐狸窝到易清丰胸膛上,笑含关怀意出了声儿问起。
“脸上的伤疼不疼?”
易清丰再次笑了笑,没有正面回话,道了句。
“有的时候,能感觉到疼也算一种幸福吧。”
小狐狸一听就不高兴了,两个小爪扣到易清丰脸上。
“幸福加倍啊~”
黑袍道人后悔了,这没事儿非要装一下,这不又挨揍了。
不过狐心月终究不是时音晚,微微出手让其知道自己的地位就好。
话说回来,易清丰数个道侣中。
易清丰最喜欢的到底是谁呢?
说书汉子不知道,想不明白。
一日不过忙碌不休还是偷闲懒过都是一日,本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一日。
但当阶级不同之时,总有一些闲度日的不想让忙碌不休的人停下来。
坏得离谱啊。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罪,其实只有一种罪。
穷。
一切的根源,让人无奈也让人畏惧。
无奈投胎真的是个技术活儿。
畏惧让底层之上的人想方儿设法儿地让底层的人不能停下来。
悄悄地点儿一句。
当一个体系已经完善起来后,会多出许多没有用的人。
身处五爻之位的人若是旁边儿有两个谗人,这事儿就起来了。
能让人口大量锐减的有战争有瘟疫还有闸刀向下。
隔岸观火的时候儿,火星落到岸上就已经不远了。
连绵不断的大山,谁知道哪座山里藏了人?
是时候返璞归源了。
言归正传。
这一日的金兑城并没有太多高修在,但金兑城依旧没有一点儿生乱的迹象。
原因还在金兑城中心的那个化韵麒麟之上。
当有人心生害意的时候儿,会影响到金兑城的安定时,其就会自己出手。
这个东西丝丝厉害。
好似悬在人头顶之上的利剑,不用人指挥。
下手更不会有心理压力的存在。
屠刀的存在是有必要的。
一个只讲道德的城池大抵是个伪君子遍地的小人城。
不能提这个小人,小人就忌讳别人提他是小人。
虽然他是个小人,但也不能老提。
不然麻烦不断。
这也正常,毕竟你懂的。
感觉说人话的文字没有错啊。
金兑城的日慢慢从东边儿划到了西边儿。
晒了一日太阳的易清丰极其怀念太阳的温度。
也在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何上古之时,有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会追着太阳跑了。
因为太阳下山得回家了啊。
家里边儿有母老虎。
吃人不提,还打人啊。
黄昏线慢慢移过了金兑城。
从来只有人晒太阳,罕见有人晒月亮的。
不愿起身的易清丰依旧得起身,这若是不回家的话。
不是自己找打不成?
有的时候易清丰也会想,这人活着的目的到底是个啥?
娶那么多娘子到底图个啥?
微微摇了摇头,易清丰收了摊子,返回了银雀楼内。
时音晚要让人伺候。
为啥?
肚子大了不方便。
时音晚的身躯强的跟上古的神族差不多,就是想使唤易清丰也得换个理由吧。
但是呢?
时音晚就用这个就行。
因为易清丰得认栽。
谢温氲看着忙前忙后的易清丰,星目内星河闪烁不停。
以后自己也得这么来。
闭上眼儿,点点头。
花月羞微微摇了摇头,银雀楼有饭吃嘛?
当然有。
不过却是数女轮流做。
因为无论对一件事情保持多少热情。
每一天,每一天都不歇的话,总有腻的时候儿。
心中一旦生了怨,可能直接开摆了。
不过这是易清丰不在的时候儿。
当唯一一个男人回家的时候儿,数女的心思就变了。
平日里自己能做的事儿全丢到了易清丰身上。
挨揍还是干活儿,自己选。
这还用想,肯定选挨揍了。
但是挨完了揍,活儿还不是一样得干。
这就成了,趁早死心就好。
所以易清丰成了银雀楼儿的高等拥人。
不单单陪吃陪喝还得陪睡,还得包揽一切杂活儿。
这对于一个修为上半步大罗的道人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但是,显然数女不打算让易清丰好过。
因为之前数女的日子没有一日好过过。
所以,易清丰的修为被封了。
谁出的手,谁赞同,谁反对?
时音晚出的手,谢温氲还有花月羞以及狐心月再带行幼卿举手赞同。
易清丰投了反对一票。
时音晚撒了票。
反对无效。
从戌时忙碌到了丑时才将所有事情忙完的易清丰,终于松了一口气。
有的时候儿,他就是想静静而已。
啪~
狐心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已经摸到了易清丰榻上,一巴掌呼到了易清丰脸上。
“静静是谁?”
彻底没了办法的易清丰被小狐狸扑倒了。
或许就不用扑。
主动点儿免受更多的皮肉之苦,享受更多曾经自已以为自己向往的生活。
这个思考就是不能上升到哲学的高度。
什么问题都没有,因为什么都是问题。
翌日,太阳升起。
虽然有河洛大阵将金兑城遁出了天地交泰之月,但是谢温氲还有花月羞依旧严守戒律。
唯独小狐狸因为没有入门儿,算从旁道上山,不受影响。
时音晚一晚上都在忙着问自己的宝宝。
什么时候儿出生啊?
不能总让娘天天挺个大肚子吧?
转过头的宝宝不回话。
好似没有听到时音晚的问话。
时音晚一旦没了这一丝约束还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皓齿咬着下嘴唇的时音晚一双杏眼儿水汪汪的,心中狂怨。
“逆子,跟他爹一样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