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战斗，我不是这只牛头怪的对手，哪怕有着恶魔的力量的辅助也一样。它虽惧怕恶魔的力量，但是力量超过我太多了，而恶魔的力量虽然能够维持一时，但是时间绝对不会太长。尤其是现在牛头怪还拦着我吞食恶灵，力量无法补充……”

虽然身上缭绕的红『色』烈焰还是依旧猛烈，但是乐康却感觉到了一种无以为继的疲乏感，知道一定是肉骵那边快要无法提供力量了。

这是情理之中，也是他意料之中的情况。

拿一两年的积累和牛头怪这种不知道积累了多少时日的妖魔较量，那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不过也唯有这种行为，他才能得到更多，若是能够有幸弄死牛头怪，那么他自身必定会强大不知道多少倍。纵使无法弄死牛头怪，给他足够的恶灵，他也可以强大数倍。

可惜牛头怪看着粗野，却是异常狡诈，不只是抓住了他的弱点猛攻，更让恶灵退开让他无法补充消耗的力量。

人不可貌相，妖也不可貌相啊！

但是他也不是全无机会，牛头怪虽然渴望得到恶魔的力量，但是也非常畏惧恶魔的力量，不敢让伤着，可见一旦他将恶魔的力量打到牛头怪的身上，就算无法决出胜负，但是吞噬恶灵已经不会被阻挠了。

只是，他该如何打中牛头怪？

他擅长的是正面战斗，但是正面战斗他不是牛头怪的对手，力量相差太悬殊了，尤其是现在恶魔的力量开始衰退，就算他的锏法不错也无法弥补这种差距。

况且牛头怪的斧头也不是没有一点技巧，单单是锏法的话，他和牛头怪的斧头比并没有绝对的优势，只是仗着斧头只有一把，锏有两支，可以用更多变化罢了。但是他的变化虽多，斧头的长度和牛头怪那高大的身躯带来的臂长也让他难以靠近牛头怪。

一寸长一寸强，是武功中不变的真理，拿短兵器近长兵器承受的风险是非常大的，而且必须是自身技巧远超对方，如若不然还没近身就要先被击溃了。

同时擅长正面战斗，想要赢得牛头怪，他就必须变得更强，正面硬干打趴下牛头怪，可是想要变得更强，他需要吞食恶灵强化，而想要吞食恶灵强化，需要先打败牛头怪……死胡同啊！

“不！还有机会……功法无法提升，但是心法可以提升。刚柔虚实，我将刚柔和实都练成了只要领悟了虚的话，那就有一分机会……”

心法的提升不是功法的提升，功法提升必须要能量支持，但是心法的提升只是自身对某种状态的领悟，是功法提升的必备条件，可以促进功法的提升，也可以独立提升！

只是他炼成天魔功虚实篇的实才那么点时间，虽然接着自己曾经的经历和只是与人与生俱来的实际存在对实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但是要对比出虚这种无法说明的意境，他却是没有足够的把握。

积累！一切都需要积累！而积累需要足够的时间，他积累的时间太短了！

他接触超自然力量不过一年多而已，接触武功更是在这几个月内……

牛头怪可不会放任乐康领悟什么，斧头如同长江大河一般滔滔不绝的劈向乐康，让乐康刚猛的锏法无法施展，只能用卸力的手段不断格挡躲避。

只是这样一来，乐康就越来越窘迫……在东溟派和人比斗的时候，对手大多数都是那刀剑之类的短兵器，偶尔有人用长兵器，长短也无法和牛头怪相比，攻击范围自然也就无法比，现在被压制住，当真有种自己是在怒海狂涛中的一叶扁舟的感觉。

就算有时候借到了力量打算反击，但是因为手不够长，武器也不够长，反击无法作用在牛头怪身上，只能敲在斧头上，让牛头怪的势头稍微缓一缓。可是等他要近身的时候，力量比他强大的牛头怪就已经缓过来再次舞动斧头。

回到肉骵？

已经联系上肉骵的乐康想要回去自然没有问题，但是他是一个异常自负的人，再加上体内燃烧这无尽的冲动，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实在是有些不甘愿……

“那么……什么是虚？”

虚，是空，是抽象，是不真实。

基本的字义乐康自然明白，但是到底要如何用在武功上，要如何用在心法上，让自己蜕变呢？

实容易领悟，那是人本身就存在于实之中，自身也是实的，但是虚呢？

乐康突然回想起了自己心中如同缺了一块的空洞感觉。

他没有感觉自己缺了什么，但是那种空洞却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缺了什么东西，那种不真实却又真实的感觉，不实在却又是在的感觉，叫乐康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他存在，故而那种空洞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缺了什么，但是他如果不存在，那么空洞还会存在吗？

但是人又如何会不存在呢？

存在变成不存在又是如何办到的呢？

看着面前牛头怪的斧头如长江大河向自己倾泻而来，乐康在想，如果自己不抵挡，这斧头劈在自己身上，自己必然分为两半，而自己会被劈中，是因为牛头怪确认了自己的位置，确认了自己的存在，确认自己是实际的。

那么牛头怪又是如何确定自己是实际存在的呢？

眼睛？气机感应？还是内心深处的确认？

眼睛是会骗人的，气机也是可以被误导的，但是只要心确认，那么眼睛看到的欺诈可以无视，气机感应到的误导可以不顾，由心而动。

存在，不可能变成不存在，但是可以让人以为不存在！

回顾心法，乐康突然有所领悟了，将心法中的奥妙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存在或者不存在，都是人认为的，都是意识认为的。当意识无法意识到的时候，存在不存在，对人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天魔功就算再玄妙，也不可能把存在的人变不存在，所以在根本上，他将虚理解为不存在不真实是一种错误的，那种高深玄妙到不存在的虚不是天魔功虚实篇的虚，如果虚实篇就能达到那种虚的话，那天魔功就不是武功心法了。

虚实篇的虚，归根结底是一种欺骗，一种对人的意识的欺骗，一种对心灵的欺骗！

斧头劈过去的刹那，牛头怪突然发现乐康不见了……不，不应该说是不见了。

人还在眼前，清清楚楚的映在它眼中，但是却没有一点气息，也没有任何存在的感觉，就像是幻觉一般，并非是真实存在的，感觉异常的别扭。

而这种别扭，影响到了它的攻击……不存在的人还如何攻击？

虽然心中觉得乐康不会就这么消失的，但是力道和角度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影响，而这种影响，就给了乐康一个机会。

猩红烈焰瞬间灌注在一支锏上，乐康矮身避过了斧头后，一锏敲在了牛头怪握斧头的手上，随后全力爆发。

“轰！”

猩红烈焰瞬间将洞『穴』照的通红一片，而被击中的牛头怪也瞬间发出了凄厉无比的嚎叫声。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