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啊。竟然这么短时间内就开了道眼……虽然这道眼有非常大的问题。”

莫名其妙的，一个声音突然在乐康耳边响起，让乐康差点从马上跳下来。

这声音不同于以往响在耳边的呢喃，细细索索的听不真切，充满了蛊『惑』的魔力，而是真切的带着他可以听懂的意思！

而且那种语气和措辞更接近他所处的后世的用法！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或者说，就算想吃你，也要养肥了再说，现在的你连塞牙缝都办不到。”

乐康不着痕迹的环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便轻声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想知道真名呢，还是我曾经用过的名字？”

那声音带着一丝揶揄和嘲讽，让乐康分外不舒服。不过考虑到这人说话却让自己无法发觉，乐康还是强行按下了不愉快，淡淡问道。

“有区别吗？”

“区别就是，你喊我曾经用过的名字，自身不会有任何问题。喊我真名，你，包括你所在的这个星球，都会从此消失。”

乐康眼角有些不可控的抽了一下。

“不要以为我在说大话。你也有点神秘学的基础，应该知道有些存在的名字是不能喊的，我，现在就是有些存在之一。”

听到这，乐康心中猛的跳了起来。

“听你用词，你也是穿越者？！”

“勉强算是吧。”那声音说完后，又道：“你可以称呼我为岐，这是我十万年前的名字……你手中神帛当年的主人的朋友。”

乐康愣了一下，瞳孔缩小。

“怎么？害怕我抢你的神帛？”那声音似乎揶揄之『色』更浓：“放心吧，我还没落魄到要抢老朋友的传人的东西的地步。尤其是这东西和我走的道路是两回事。”

乐康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后，一边策马继续慢慢的向大祭的地方走去，一边轻声问道：“十万年？纵使这神帛是先秦时期的，到现在也不过是几千年而已，如何能有十万年？”

“你小子不会以为每个次元的时间流逝都一样的吧？”那声音似乎听到了非常有趣的事情，带着笑意道：“我这边才过了一个月而已，你那边似乎已经过了两年了。”

“一月两……两年？”

“你上一代什么都没有和你说吗？你上一代虽然实力还是和蝼蚁一样，但是与你比，少说强了数百倍，这些基础知识应该非常清楚啊……对了，看你连楚帛的用法都不知道，自身体系也是『乱』得一塌糊涂，看来他是什么都没有来得及教你。”

“闹了半天，原来你不是正统传人啊……亏我还费心思帮你修补了一下灵魂。算了算了，反正现在神帛认你为主，当你是正统传人也没问题。”

那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然后又道：“不同的次元时间的流速是各不相同的，而且没有任何规律，有时候在一个世界过了一天，换到另一个世界或许是眨眼的时间，也或许是几百年，谁也说不准。这一点在低级次元尤为明显。我和神帛的第一代主人也是因为这个问题分散的，没想到再见到神帛的时候，他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

那声音的话让乐康感觉一阵恶寒……若真如那声音所说，他的父母现在如何了？那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快是慢？

“与其担心这一点，你还不如担心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确定自己的时间吧。”那声音再次响起，似乎读出了乐康的心思：“无法自己定位时间，你活不过百年。”

活不过百年？常人不就是百年……

乐康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常人了。常人百年寿命算多，恶魔化的他岂止百年寿命？

纵使他无法推断自己的寿命有多少，不过通过自身肉骵素质来看，怎么也会远超凡人！

“我们这种旅客的时间观念是自身的力量一个完整的循环是一年，你或许短时间内无法办到，但是百年内必须办到，不然等你穿越的世界多了，接受太多外界时间观念，就会自然崩溃，身死魂消。”

“力量的完整循环？”

“你所在的这个世界不是气脉循环的内容吗？以此往上推就行了。”那声音有些不耐烦说完后，又道：“本以为你是个天才，一个月时间就领悟了道眼，没想到只是被道给摆了一道……罢了，这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我说多了，你只会有危险。”

“什么……”乐康不自觉的喊了一声，让周围的队伍直接停了下来。

“没事，继续走。”微微抽着眼角，乐康下令继续前进后，想了想，问道：“道是什么？为什么说我被摆了一道？”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随后道：“道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说你被摆了一道，是因为你现在算是道的傀儡，祂借之干涉人间的道具。”

“道也是有思维的吗？也会做这种事情？”乐康又问道。

“别以为道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祂什么也不是，你可以认为祂就是一坨狗屎！”

“所以说，道从来都不高大上……或者说，仅仅只是高大上的话，根本无法描述道。那种道，不过是一群自以为高大上的人自以为的道。”

“《南华经》中有一句说得好，道在屎溺。这大小便里面，就有着道的存在，而这道，和那高大上可有关系？”

“天地间能够说道的，从来都是说得连九牛一『毛』都不到的一丁点儿。”

“用这九牛一『毛』都比不上的道去言论道，那是什么？井蛙论天罢了！所以天下论道者，皆是井蛙论天，无一人例外，包括远古的那些圣人。”

听着虚空中的那个声音如此大话，而且又似乎有愤愤不平的样子，乐康一时无语，随后又好奇的问道：“那你呢？”

“我？照样，没有任何区别！让我论道，同样是井蛙论天。当然，我所看到的天比你这只小青蛙大多了……不对，我如果是青蛙的话，你应该是……蜉蝣……这似乎也太大了……单细胞吧。”

“你姑且可以认为你是一只单细胞。虽然我觉得我这么说太高看你了。不过限于你的智慧和知识，我也只能这么描述。”

乐康一时间有种揍那个声音的主人的冲动。

深吸了一口气后，乐康沉默着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会注意到我？楚……神帛？它真正的用途是什么？”

“这个由你决定，按你现在的搞法也没问题，就是自身容易有危险而已……传播信仰，在低级次元问题不大，到了中高级次元，那就是抢饭碗，谁都不会饶了你。”

乐康想了片刻，再次问道：“我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你吗？”

“你以为我是保姆吗？”那声音有些不屑的说道：“要不是我在虚空中『迷』路了，你死了我怕是都不会注意到。这次会注意到你，只是因为我还在虚空中，而你的灵魂是我补全的，有些联系，但是一旦我到了目的地，所有关系都会被切断，你死在哪个旮旯里了我也不会得到一点消息。”

乐康想要揍这个声音的主人的冲动越来越浓烈。

“不过，如果你能够爬到高级次元的话，或许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如果你和我都没有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