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光离第一次。

在晋升到超级之后。

感觉到无法控制的压力。

彷佛面前是一座无法抵御的高山一般。

“赵光离。”

这个声音在赵光离的脑海中响起。

准确来说，是一段记忆，讯息，忽然间出现在赵光离的世界之中。

彷佛这段记忆本来就是在赵光离脑海中，现在被他想起来而已。

这给赵光离一种悚然的感觉。

“您好，【智能始祖】，图灵院长。”

赵光离沉声说道。

连一边的黑猫都躬身。

智能始祖图灵。

传说中天驱联盟时代最强的构建系法师，同样也是被公认的最强超凡者。

天上天下，战至顶峰的传奇！

“额……”

黑猫微微抬头，它感知着讯息。

总感觉有些违和感。

但却说不上来。

“院长大人，找我，是所谓何事呢。”

沉默了一会，赵光离发现图灵院长并没有继续开口说话，他便先开口。

本就是图灵院长要见自己，但一直以来，图灵就没有出现过。

只有他的声音，还是那种不似人类的合成音。

“赵光离，你对于，计都天命是怎么看的。”

停顿了一会，图灵院长终于说话。

这一次似乎多了一些情绪。

计都天命？

赵光离笑了笑：“是个不错的对手。”

“似乎真的能够操纵天命之权柄，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比我更像天命。”

黑猫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长得确实比你帅一点喵。”

图灵听到这样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情绪。

似乎根本就没有情绪。

“那应该是你曾经的想法，现在呢？”

赵光离看着前方的虚空。

“图灵院长，现在的我认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命。”

“天命的权柄，只是一种力量，得到了他的强者，就是天命，而弱者得到了他，便是最大的厄运。”

计都天命说的没有错。

这一点和赵光离不谋而合。

“这样啊……”

图灵院长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声音。

这一次，终于带上了情绪。

“赵光离。”

他似乎在思考。

“你真身也没有前来……看起来很谨慎。”

“谨慎是正确的，不谨慎的人，无法看到未来的人，便会死在眼前。”

“就如同，当初我的朋友。”

赵光离眉头一挑。

图灵在说什么？

“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基多拉姆士】。”

声音不大。

却如同雷霆。

赵光离眼神之中闪过极多的东西。

“图灵院长，你是……”

“不。”

“我不是创始的七人。”

“你刚才一瞬间的心率已经超过了正常值的数倍以上，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你刚才的一瞬间很激动。”

“我猜猜看，你是觉得，我可以支持你杀了计都天命？”

声音回荡，赵光离被图灵戳破了心中所想，没有半点表情波动。

“哈哈，图灵院长，被你看出来了。”

赵光离微微躬身。

“我刚才一瞬间，确实是这么想的。”

“在我的视角之中，计都天命与我竞争，他出身贵族，企图聚集力量，统合联盟。”

“贵族是人类之毒瘤，它限制上升通道，让整个人类世界宛如一团死水。”

“本身，天驱联盟的制度便是错的。”

“一旦计都天命成功，对于人类是毁灭性的。”

赵光离澹然地说道。

“毁灭吗？”

图灵似乎是自言自语。

“为什么不能等到毁灭的时候再说呢？”

“更何况，人类可并没有这么容易被毁灭。”

这句话结束。

赵光离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虚幻的影子。

似乎是由无数的数据组成的，完全无法看清的影子。

“这是……”

赵光离此刻以伪神之躯，尚且都能够看清轮廓。

“你有听说过，【大灭绝计划】吗？”

……

大灭绝计划？

端坐于宋园深处的赵光离睁开眼睛。

这个字眼，并不陌生。

当初在那不勒斯，白术就曾经同自己说过。

所谓的，似乎由自己开启的【第二次大灭绝计划】。

“宋灭。”

一道心念传递。

“去查找所有关于【灭绝计划】的信息。”

“可以去天皇都图书馆，也要去古代院，所有能够获得信息的地方，所有的事无巨细。”

不得不说，统合一切资源的贵族阶级办事确实足够快。

仅仅是数分钟的时间，赵光离的面前便得到了相当详实的资料。

关于……

大灭绝。

“这是……”

赵光离眼球转动。

历史断层之前，人类灭绝的诱因，【大灭绝】。

这是无数的秩序系法师，古代学家从细枝末节的石板遗迹之中得到的零星碎片拼凑而成的信息。

魔人降临……不是人类灭绝的原因？

不对……至少应该是主要原因之一。

“圣婴【厄尔尼诺】……又是这个家伙。”

在隐秘的文字之中，赵光离提取到了这个字眼。

已经不止一次了。

魔人圣婴，厄尔尼诺。

“黑猫作为历史之中的真实经历者，按照道理来说，它是很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

“它在骗我？”

“不……”

赵光离右手撑着脸颊。

有一种可能是。

连黑猫自己。

都已经彻底忘记了那段记忆。

“有意思。”

……

“只是在书籍上见过只言片语。”

“似乎和魔人有关。”

赵光离说道。

虚幻之图灵开口：“和魔人有关吗？”

“好。”

“【数据洪流】。”

他开口。

一瞬。

赵光离的童孔悚然。

不仅仅是死神少女。

包括了赵光离的本体。

无序，无上限，无边无际的信息！

充斥着自己的大脑。

太多了。

实在是太多了。

根本无法回想起其他的东西，身为超级职业者梦行者，此刻的赵光离只是觉得头晕脑胀。

全部都是垃圾信息，是无数的人的记忆中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