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落泪，五年的时间，该流的泪已经流完，哪怕再伤心，他也流不出眼泪了。

这大概就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吧。

原来，自己说幻想的爱，只是一场笑话，是了，话本子上不是写了吗？爱情，十有九悲，更何况他们一人是狐妖，一人是除妖之人。

“莫长行，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

莫长行自然是爱的。

玲珑淡淡道：“既然你爱我，是不是为了我做任何事，都是愿意的。”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为了你去做。”

玲珑抬头阻止了他的话：“先别把话说得那么满，难不成我要你屠尽天下人，你还真能做出来不成。”

是的，莫长行犹豫了：“玲珑，你不会让我这么做的。”曾经的玲珑，那么善良，怎么会让他去做这种事情。

玲珑玉手捂着嘴，凉凉一笑，笑意魅人：“在十八层地狱中走了一遭，你真当我还是以前的蠢货吗？”

莫长行听着他的自嘲，再次一痛，恨不得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安抚他。

“不过，你也放心，我不会让你无聊地去做这种事情。听好了，我的条件是：你去杀了了缘那个老和尚，只要你杀了他，前尘往事，我都可以不计价。”

“不可能。”莫长行想都没想，直接否认。

“玲珑，那是我师父，他从小捡到我，将我抚养长大，待我如亲子，对不起，我没办法，玲珑，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莫长行以为玲珑说的是那瓶毒药的事情，毕竟毒药是师父给他的。

男人的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即便疼痛已经麻木了，可是还是痛到没有办法呼吸。

只是，他表面上，却是无所谓道：“是吗？既然你不杀他，那就我杀好了，一个杀死我狐族上百人的虚伪和尚，哪怕是拼了我一命，我也不会放过他。”

莫长行震惊，难以置信：“不，玲珑，你是不是误会了，师父怎么可能杀了……”师父虽然是除妖之人，但是从来不会胡乱杀人的。

“我知道你不会信的，你可以去问他，但是我玲珑必杀他，我和了缘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为了保护你如同父亲般的师父，你最好是趁早杀了我。”

玲珑眼神麻木，甚至连最初的冷漠都没有了。

很快，他就消失在莫长行的面前。

任是莫长行的法术再高强，都寻找不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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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一回去，就问了了缘狐族的事情。

他希望着得到否定的答案，可是了缘却承认了。

“长行，狐妖一族，都是奸诈狡猾之类，不可留于世上。”一句话，已经承认了他所做过的事情。

莫长行的心如同被一盆冰冻的水在寒冬时淋下般，一时之间，透心凉，冷到心脏几乎没办法跳动。

“师父，人有好坏之分，妖也有好坏之分，这是你之前教给我的，即便他们是狐，但是不是每一个都会做坏事。您怎么能将他们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