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

污秽到底是什么？被三位月之公主和一位月之贤者连番教导的见子也是一知半解。

月之民对于污秽的解释太过抽象，以见子的智力上限和理解能力，她只能将其简单理解成一种带来变化、并由变化产生的自然现象，是神秘侧概念的一环。

月之都的人因为隔绝污秽、所以人人都获得超乎想象的漫长寿命。

并且月之人认为地面上全是污秽，制造出蓬莱药、并吃下蓬莱药获得不死生命，强行拒绝了变化的辉夜师匠也是污秽——总之，污秽给见子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它和时间有关。

或者说，污秽与时间和时间带来的变化有关。

在这之外她就不知道了。毕竟师匠们给她灌输的知识里并没有重点讲述污秽的信息，她对污秽的理解就只有这么多。

“不要分心！”

依姬师匠又不管不顾的砍过来了！

见到“减速结界”对依姬师匠没有用处，见子只好专心加倍自己的速度，同时时不时将自己的思考与物质世界时间比调到夸张的倍率，用来在紧急时刻研究招架方式。

实在没办法招架，那就想办法“瞬间移动”到安全的地方——但这样的做法是很危险的。

因为师匠们决定的比试场地大小有限，见子没办法移动到更远的地方去，而她在突然出现在新环境后的反应能力是不如依姬师匠捕捉到见子位置再跑过来砍出一刀的速度快的。

见子的能力还很不成熟，在加速自身的情况下就用不了瞬间移动，所以每回使用瞬间移动逃掉依姬师匠密不透风的攻势，就会陷入一次一击分胜败的危机中。

等到这种危机出现了几次，见子中午扛不住精神上的压力，在动作上出现了破绽，然后就被依姬师匠抓住机会一个连招挑飞了手中的刀。

见子落败了。

“哈啊~、哈啊~——”

见子失败了后反而安下了心，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见子输了——虽然输了，但却是输给了依姬师匠，输给了神灵玉依姬！

她倒是没有什么强者或者主人公的心态，觉得不管输给谁，只要是输都嫌丢人。

见子高兴都来不及呢！

要知道，今天晚上之前对上依姬师匠，那她在最开始就被一刀利落的砍掉脑袋了，哪有现在还能喘着粗气，觉得自己累了的情况？

见子虽然输了，但她却没有办法的笑出声来。

她的手臂自然向后，想要撑在地上让身体仰起来，这样能更舒服些。

只是等她想要抬起手臂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

见子的灵力量和技巧虽然在20多年的时间里磨练的相当强了，可她的身体素质却没法和身为神灵的依姬师匠比。

一场比试下来，让见子觉得最惊险的不是依姬师匠精湛的刀术，也不是依姬师匠超凡的反应能力和让她觉得无可奈何的丰富经验，而是每次不得不用刀架住依姬师匠攻击的时候，她的手立刻就变得不像是自己的。

比试的时候，全身凝聚灵力强化身体还好，这会儿卸下灵力，她的两条胳膊，还有大腿顿时就不太听使唤了。

“勉强合格吧。”

依姬师匠给出了让见子笑容更灿烂的评价，她哼了一声走回到师匠们的行列中说着什么。见子想：如果师匠们的话题是在谈论她的话，她的表现应该算是不错的吧？

毕竟都合格了！

——至少，见子对自己的表现是很满意的。

事实上，见子的猜测与真相大差不差。

“怎么样？”

“除了基础以外，完全不能看。”

“可你的样子分明是很开心啊，依姬。”

“哼。”

八意永琳笑着说道：“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达到这种程度，该说是神话中也难寻的逸才了吧？”

与很多地上人的标准不同，月之民的她们可不会把超能力与努力的结果分得很开。

她们没有“用超能力去学习就是作弊”的想法。对月之民、对神灵来说，超能力也是个人能力的一种，就像有人跑得快、有人跳得高、有人看得远、有人记忆力更出色一样，是不需要特别区分开来的东西。

因此永琳对见子的进步速度其实是很满意的，就如她所说：从一无所有的凡人到现在能和依姬过几招的好手，见子只用了一个晚上，这放在任何国家的神话中都是罕见的。

其实依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对人对己都很严格，因此不擅长直接夸奖他人。

“真是只会嘴硬的姐姐啊~，被自己的弟子‘手下留情’，竟然还能这么神气~”

“辉夜，你是什么意思？”

依姬横眉对辉夜发问，她觉得辉夜的话里大有文章，不过却没什么值得好奇的。

刚才短暂的比试中，就连她自己教见子的能力，都没有被对方全部展开，现在想来，也不过是辉夜交了一些特别的东西给见子，而见子出于顾虑没有去使用而已。

辉夜见没有挑动依姬的情绪，失望的一撅嘴，看着不远处坐在地上的见子说道：“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连空间、时间，还有能量与物质都需要临时创造出来的世界——换句话来说，不就是【虚无】嘛？”

“所以妾身就建议：把虚无本身当做武器，既能吞噬掉见子创造世界范围内所有能量攻击，也可以给虚无赋予形体，比如说用‘虚无之球’的方式？吞噬和歪曲一定范围内的能量与物理攻击。不错的主意吧？”

“以你的头脑来说算是不错，这都多亏了师匠的教诲。”

依姬把目光看向丰姬，希望姐姐能在嚣张的辉夜那里扳回一城。

“我是建议见子用空间和量子论，在世界重叠部分短暂制造一个缺口，模仿次元斩击——还有，将攻向自己的攻击在空间上拉到无限远，时间上拉到无限长，消耗掉能量与动能。”

丰姬看了辉夜一眼，对方在听到“空间拉到无限远、时间拉到无限长”的时候表情一变。

“不过现在看来，见子应该只完成了前面的修习——用自己的能力直接影响现实世界，她现在还做不到这件事吗？”

“见子有资质。但终究还是地上人的她，恐怕需要更久的、更具有意义的时间来理解和增进自己的能力。”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捷径可走。”

“捷径？”

“不愧是师匠！”

绵月姐妹一副“这也行”的表情。辉夜也诧异的望向永琳，仿佛看到了把糖藏起来不给自己吃，却拿出来给邻居家小孩的家长。

“啊，办法是有的。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你们就能看到一个、嗯，全新的见子？”

“……不许再给见子喂奇奇怪怪的药哦~，永琳。”

“——不会的，只是让一个‘人’，看看见子就好。”

“看看就好？”

“一个‘人’？”

永琳说的神秘，绵月姐妹都被勾起了好奇。

“啊，一个‘人’，一个你们也认识的‘人’。”

“到底是谁？永琳，妾身也没听说过有这种大人物。”

永琳冷静的吐出一个让绵月姐妹悚然一惊的名字。

“纯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