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云霆摆宴为项天毅庆功，一群雨舒集团高层们轮番来向项天毅敬酒，所有人言语间对他尽是赏识，项天毅一下自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卒，成了集团的大红人。无非是因为韩天雪点名雨舒集团方面由自己出面接洽，云霆也把自己升为副部长，专门负责与景川国际对接。

与景川国际的合作，雨舒集团方面的工作不可能全由项天毅一个人来做，项天毅需要组建一个团队，由他来担任主管。所以这群高层现在要赶紧拉拢项天毅，一来可以通过项天毅搭上韩天雪，二来好把他们的人安插到项天毅的手下，好在两家合作中为自己谋得一份利益。

只是项天毅此刻大脑还在发蒙呢，他还在想着今天上午的谈判呢，韩天雪如此舍得下本，其背后必然是有更大的收益，可是她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项天毅心不在焉，对一众高层领导的敬酒，也不过是客套应付，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像极了自己初入政界的光景。

一中午的觥筹交错之后，项天毅借口不胜酒力，而云霆也非常大度的放了项天毅半天假，还让自己的司机开车送他回去休息，当然这是做给一众高层看的，以示自己对项天毅的重视。

项天毅时刻记得过去唐老爷子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陪上司喝酒，人醉心不醉。”中午一群高管轮番敬酒，项天毅差点没喝吐了，之前三年自己酗酒都没今天喝得多，结果从酒店出来的时候，项天毅走路那个飘啊，腿都快拧成麻花了，直到车到了小区门口下车都没缓过来。

但是一进家门，项天毅顿时神情一变:“北方，你立刻去问一下情报部门，他们到底都是干什么吃的，让他们查一个韩天雪，这都多久了还没查出来，他们不是吹牛说凡事地球上的情报没有他们搞不定的么？怎么现在全哑巴了？”话音未落，北方赶紧递过来一份新的情报文件:

“老大，虽然有关韩天雪的更多信息没有搜集到，但是关于她的法国养父，我们的调查有了最新发现。这个叫让·亨利的法国商人，有法国第七局的背景。”“法国间谍？”项天毅眉头一皱，这个法国第七局局可是当年法国复国时由戴高乐组建，类似于英国军情六处的间谍机构。

“嗯，这位让·亨利的父亲曾参加过二战，在米国中情局接受培训，后效力于法国中央情报局，也就是第七局的前身，而让·亨利本人似乎也与中情局有过接触。再加上韩天雪本人可搜集到的资料少的可怜，应该是被国家力量抹去了，所以我们推断……”“一家子世袭的法国间谍，”

项天毅看着关于让·亨利的资料，头也不抬道:“这个让·亨利曾经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探险家，后来才转行做了商人，看来是发了一大笔横财，一夜暴富啊。”“没错，”北方补充道:“让·亨利是个狂热的探险家，热衷于在世界各地寻宝和探寻古迹，他成立的公司也和考古有关，说白了此人不过是个合法的国际职业盗墓贼，而且他来华夏次数不少，在华夏待的时间也很长。”

“最重要的是，他曾多次在华夏西部地区进行考古活动官方非官方的都有，还无偿提供了大量资金赞助与技术支持，足迹范围集中于西北沙漠以及青藏高原。”“你觉得他其实是在利用这个机会进行间谍活动？”项天毅抬了抬眉毛，“我觉得不是，”北方摇摇头:“他应该是为了钱。”

“可是你要知道，在华夏可不像西方，发现什么古玩可以政府个人对半分的，在华夏出土的那都是文物，要上交国家的。”项天毅耸了耸肩，“也许他通过走私或者黑市转手交易的方式，把这些古玩文物都倒腾回去了？不然他哪来这么多钱扩大公司规模，还支持韩天雪开公司？”

“你说的这些倒是很有可能，毕竟间谍是人家的老本行，祖传的手艺嘛，没准韩天雪也是他走私到国外去的呢，对了，走私未成年人口在法国犯法吗？”项天毅一脸玩味的笑容调侃道。

“您的意思是，韩天雪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后来才被带到法国去的？可为何她在华夏一点记录都没有，就好像这个人从未在华夏出现过一样。”北方显得很困惑，“这不很简单吗？”项天毅乐了:“说明这个韩天雪没准跟华夏国安局也由不可告人的秘密，双面间谍，祖传艺能。”

“法国的对外情报机构我们都已经查过了，他们那里也没有韩天雪或劳拉的档案，我们现在怀疑她为华夏的情报机构效力，但是华夏内部我们很难把情报人员安插进去，您看是不是申请一下联盟安全局的技术支持，直接破解他们情报机构的数据库？”北方冲项天毅请示道。

“没必要，动静太大了反而会打草惊蛇，韩天雪既然有法国间谍机构的背景，在拿到确凿证据前就不能排除她双面间谍的嫌疑。”项天毅稍微扶了扶额，中午果然还是喝得太多了，今后待在雨舒集团里，这类应酬怕是少不了，至少在产业科技园项目没有彻底完成之前少不了。

“老大，我看您喝了不少，要不先去休息一会吧，我会催促情报部门尽快获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的。”北方一脸关切道，项天毅摆了摆手:“我先去休息会，你们继续围绕韩天雪周边进行调查，就别去折腾华夏的官方了，至于韩天雪本人就交给我吧，我也很久没有亲自下场了。”

“是，属下明白。”北方恭敬地微微一鞠躬——为了保险起见，项天毅下令所有他身边的所有WK联盟的人员对他要称呼“老大”或“项先生”，军人一律不许行军礼，所有人改为微微鞠躬。

躺在房间里今天上午刚刚送到的沙发床上，新鲜的皮革味萦绕在鼻孔之间，项天毅长舒了口气，这张沙发床可比当初在酒吧办公室那张更加舒适，而且更贵，上面铺了名贵的白狐皮毛毯，乍看上去倒是颇像当年土匪窝的虎皮交椅一般，但项天毅就是喜欢这种舒适的感觉。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项天毅养成了一种怪癖——他不喜欢睡床，无论是奢华舒适的大软床还是简易便携的行军床。他就喜欢睡沙发，要么就是睡墙角——因为他时刻警惕着四周，沙发床是他住在元首官邸才能享受的奢侈品，在唐家的三年也没有享受上，他睡了整整三年的墙角。

后来只是因为龙葵，项天毅终于改变了自己的习惯，睡到了床上，因为至少抱着龙葵的时候，他能感受到一丝温暖，或者说龙葵让他这个见人疑信的战神稳住了心神，有了安全感。

没错，尽管项天毅是战神，是五星上将，甚至曾经是站在整个星际间权力巅峰上的联盟元首，但他一路走来，身边的几乎从未有过至亲至信之人，即便是有，大部分也都是他身旁的匆匆过客，又或者说自从葵羽的事情之后，项天毅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他不相信任何人。

如今龙葵不在身边，项天毅当然不会选择睡床，现在自己已经远离了战争，远离了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在地球这样一个僻静的星球上，将自己藏身于黑暗之中，他至少可以放松。

既然有了条件，项天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享受的机会，房产手续办理下来的同时，北方暗示龙皇集团远东总部为集团新晋的第一股东做些什么，争取个好印象，于是便有了这张沙发床——当然，龙皇集团远东总部的高层们也只知道集团新来了个第一股东，其他的一无所知。

就连这张沙发也是北方亲自开车过去再亲自拉回来——他必须遵守项天毅保密身份和行踪的命令。现在看来毫无疑问项天毅对这张沙发非常满意，北方心里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要知道自从他们奉命调查韩天雪的背景以来，连续几天都没有查到太多有价值的信息，最多不过是为韩天雪可能是间谍提供了部分依据，至于韩天雪为什么要主动接近项天毅，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又是如何隐藏自己的身份，以银河组强大的情报搜集能力都难查分毫。

这或许是北方以及龙皇集团的情报部门乃至于整个银河组感到最丢人的事情了，他们被抽调来保护项天毅的安全，是因为他们是整个联盟安全局最优秀的特工团队之一，他们自认为自己的能力已经可以问鼎星际最强了，可是现在他们居然要依靠技术碾压才能获得情报了！

这样的结果即便是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情报，那也不是他们希望的结果，而且这样的表现，战神阁下也不会满意的，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在威震星际的战神阁下身边工作，并得到了他的赏识，未来必然是飞黄腾达，前途无量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绝不能就此失去！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机会，尽管事情没办好，但是北方还可以选择讨项天毅的欢心，让项天毅觉得自己是个可用之人，自己自然就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做事，即便没有了以往期待的那种飞黄腾达，但是战神身边的人，未来的前途也依旧要比现在这个状态要强上百倍千倍。

项天毅原本就没打算怎么追究北方等人的过失，再加上这张沙发床自己还确实挺喜欢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北方以及情报部门调查韩天雪情报办事不利这件事情，项天毅最后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过去了。

反正项目开始后，自己作为雨舒集团的代表，少不了要与景川国际接触，韩天雪八成也会亲自负责对接，不然她这五千万美金就算白扔了，以后与韩天雪相处的时间肯定短不了了。

现在，自己要亲自下场，去试探这位韩天雪韩董事长，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她煞费周折的接近自己，又究竟有怎样的目的，相信自己很快便会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