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壮汉和水墨澈刚见他时，变得完全不一样，整个人被悲观和绝望包围。

水墨澈静静的看着他。

迟迟得不到回应，壮汉的情感抒发终于停歇。

眼前的少年，听完这一切后，并没有出现任何一种，他曾设想过的反应。从始至终，少年只是镇定的看着他发泄……

简直淡定的可怕！

他的脸上从未流露出一丝惊恐或害怕。有的，只是与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符的沉着和冷静。

“你不害怕吗？”壮汉疑惑的问。

“怕！”水墨澈肯定地回答道。

“但是怕就能解决问题了？怕，梵音界就不会消失了吗？比起怕，我更希望自己能为挽救梵音界，出一份力。哪怕是死，起码我为了争取活下去而努力过！”

水墨澈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她知道生命的珍贵，也更加珍惜。但是她更知道生而为人，活着的意义。

不负昭华，不负心！

壮汉不自觉地张着嘴，震惊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比起眼前的少年，他选择的是逃避，是过一天算一天……

水墨澈看向远处蔚蓝的天空，一边回想，一边说：“在我的家乡，有一种东西叫做烟花。烟花盛开不过数秒，但是它的美丽，依然会给有幸看到它绽放时的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说到这，她转回头凝视壮汉：“不能因为生命短暂，就找借口不去努力，不是吗？”

壮汉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少年，不禁自我反思……

而此时的水墨澈心里却在盘算：“我要抓紧修炼到涅盘境，然后去荒宫，希望曦哥哥不是诳我的，一定要给我留下一线生机，到时候我就可以飞升去找曦哥哥。嗯，要是可以的话，我就带上项叔，额，还有幽月和鬼瞳。华夏拍卖行也帮我不少忙，如果可以的话，就把他们也捎带上吧……”

“也许我真的老了，你说的对，活着的经过，远比结果重要的多。”壮汉摇摇头，唏嘘道。

“努力也许不一定会改变，但是不努力，一定不会有任何改变，为何不拼一把？”

水墨澈鼓励壮汉，就像前世周围的亲朋好友，和陌生的好心人，鼓励自己一般鼓励壮汉。

虽然前世的自己最终抗癌失败，但是她却在最后时刻，捐献了自己的遗体，希望现在的科学家们，现在已经研制出了救治癌症的特效药，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壮汉爽朗的赞同道“你说的对！”

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豁然开朗，不禁感慨，自己一把年纪了，却不如一个少年活的通透。

“对了你之前是不是问我，前几次进入万寿山的人，是不是就是天门的人？”调整好心态，壮汉终于言归正传。

水墨澈点点头。

壮汉肯定地回答水墨澈：“没错，就是他们！而且他们的人每次进山前，都会换装遮掩身份，我曾经无意中撞见过一次。”

说到这，壮汉一手环胸，一手摩梭着自己的下巴，神情很是疑惑：“按理说，以他们的的行事作风，早就嚣张跋扈惯了，根本从来不屑掩饰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地处荷城这种小地方，哪怕不掩饰身份，也没几个人认得他们，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真的没人认识他们吗 ？”水墨澈一挑眉，冷笑道。

壮汉慢慢抬起头，惊诧道：“难道？他们在避讳拍卖行的人！”

是在避讳拍卖行的人，还是避讳其它人，水墨澈也说不准。毕竟她之前曾从三猎户那听说过，先前天门的人进了万寿山，可是一个都没有回来过。

所以水墨澈并没有接话，而是问道：“大叔，这万寿山还要封山多久？”

壮汉没有好奇水墨澈，怎么忽然关心起万寿山。即使是他，也因为封山四个多月，日子险些过不下去了，这才涉险来拍卖会卖些东西，换钱度日。毕竟家里的媳妇还在哺乳期，而家里已经快穷的揭不开锅了。

壮汉皱着眉头，回答道：“只有中羽域的大势力，才能有资格要求其它域的国家，配合他们一些行动。像封锁区域这种情况，最多只能持续半年，这是极限。超过这个期限就会有损凡世底蕴 ，就算国家同意，中羽域的其它势力也会反对的。”

看样，就算自己不上强制干涉，万寿山再有一个月也会解封。不过这个凡世是什么意思？

“大叔这里不是北宫域吗？怎么成了凡世？”水墨澈不懂就问。

壮汉呵呵一笑，解释道：“这里的北宫域和其它域，都是修士口中的凡世。之前天门的人，想必你已经见识过了，有没有发现他们有何不同？”

“都是灵根修士。”水墨澈回答道。

壮汉环看了下四周，说道：“相比于其它域，只有中羽域才是灵修们的天堂。”

说道这，壮汉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严肃地说道：“也是地狱！

凡世中，凡是对大道有更多追求的灵修，都会在突破天灵境后，选择前往中羽域。因为那里灵修众多，竞争也异常激烈，那里可没有凡世条条框框的保护，在那里，生死不过在一念之间。”

“保护凡世？是为了保护有可能出现生在凡世的天才修士吧？尤其是资质颇高的灵根修士。”水墨澈鄙夷道。

据水墨澈所知，梵音界的灵根修士，可不是根据什么家族的遗传来的。

灵根由什么产生，到现在没人说的清，哪怕双方都是有灵根的修士夫妇，所生下的孩子，也不一定会身具灵根，运气不好的，甚至只能成为普通人，连灵力都无法吸收。运气好的，也有像赵家的赵焕，几辈人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有灵根的后代，被给予了全族的希望。

“你这孩子，难得这么小，就看的这么通透。”壮汉不禁摇头苦笑一声。

水墨澈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转移了话题：“我看大叔对中羽域这么熟悉，想必早年间曾闯荡过吧？你卖给我的东西，应该也是那边的产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