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曾经作为一个人类，是绝对狠不下心去杀死人类的，夜非白也不清楚，为什么变成阴鬼只改变了他的容貌和力量，没改变他的大脑，语兰被改造都失去了理性，夜非白猜测，是涌入的光的关系。

悠明显也发现了两人情况不对，立马收回了动作想趁着还没被发现赶快溜走。

但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两人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悠，两人目光如毒蛇一般紧紧锁定着悠，把悠压迫的呼吸都困难，她只想快速逃走，但是她知道不能回家，因为现在回家，等于亲手送孩子们去死。

随着两人越靠越近，悠也把戒备放到最大，她并不是战斗的类型，也只是凭着高于常人的力量和普通人对于阴鬼的惧怕猎食而已。

对于职业猎阴师，最低都是紫名的存在，悠没有半分把握，默默给了角落夜非白个眼神希望没发现他之前让他快跑。

但是眼神一转，发现角落已经没有夜非白的身影了，悠更是心里一寒，眼眸低低垂下：“已经跑了吗？也是，谁会为了个陌生人，不要自己的命。”

“来吧。”悠抬起了眼睛，逃既然逃不过，那也得为了生存搏一把。

“呵呵，你杀这么多人，为什么非要装的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真是恶心。”左边的猎阴师穿着悠闲装，20多岁的样子，一副死鱼眼，表情冷漠但语气锋利。

“你们杀我们又少了吗？”悠咬着嘴唇，倔强的反驳着，谁喜欢去杀人，没人想，但为了生存，她不得不这么做。

“切，那是你们该死，你们不滥杀无辜，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和你们打生打死，看见外面那些整天惶恐的人们了吗？都是因为你们这些该死的阴鬼，他们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你还有着高智慧，你难道就不为此悔过吗？”

这是旁边大叔说的，穿着棕色西装，留着小胡子，眼神很锐利，看起来也非常的正派。

“悔过？呵呵，你们为了生存猎杀我们，我们为了生存猎杀你们，怎么到了你们这里，你们就成了正义，我们就污秽不堪？”悠全身皮肤开始变得灰黑，眼睛旁边的大血管变得漆黑并且凸起，有神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漆黑，尖牙疯狂的生长，一下子变得恐怖异常。

悠死死盯着两个猎阴师，一声大喊：“我们为了生存，有错吗？”

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但是人类已经过惯了安逸，已经习惯把自己的观念和想法强加给任何物种，但阴鬼是外来物种，而且要有独立思想，不相通起矛盾那是再平常不过的，只不过阴鬼的理由是生存，而人类的理由变成了正义。

两个猎阴师并没有被悠发自肺腑的辩解打动，而是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强词夺理，活该你们要被灭绝。”

“那就看看，未来是谁被灭绝吧！”悠再次喊到，语气包含了无奈和绝望，觉得自己今天注定要死在这，但她无论如何，不能原谅抛弃欺负她的人类们。

“真是可悲，在我们人类灭亡前，先请你去死吧。”死鱼眼并不想再废话，摸出一把猎阴师定制的手枪，里面装满了猎银弹，包裹着咒术符纸，悠挨一枪怕都是凶多吉少。

“嘭”

一声枪声响起，悠绝望地闭上眼，等待审判来临，但刺痛并没有从身上传来，而是一声钢铁的撞击声，代替了子弹刺入皮肉的声音。

悠微微睁开眼，看到的是个男人的身影，穿着猎阴师的作战服，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布裹着脸，举着一块废弃铁板，格挡了这一枪。

“白？”悠心里一喜，眼睛有些红润，但她并没有说出来，也是装着奇怪的样子，因为悠相信白很聪明，有自己的办法。

“同行？”两个人看不到夜非白的脸，但看着他穿着猎阴学院战斗服，有些疑惑。

夜非白没敢说话，毕竟自己这个嗓子怕一说露馅。

另外个大叔看着夜非白不说话，顿时有些不爽：“怎么，就算是同行，直接抢生意没这个道理吧？”

“我早就盯上她了，跟踪了这么久，可不能让你们抢过去。”夜非白没办法，只能尽量压低声音，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一点

两个猎阴师听到这声音眉头一皱，但也没过多怀疑，毕竟战斗服是货真价实的。

“既然如此，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年级吧，我好回去有个交代。”死鱼眼眼珠一转，说了一句。

夜非白迟疑了，他是阴鬼的事除了白小灵还没人知道，但要是这些人一捅出去派人逼问了白小灵，自己的社会身份就彻底死了，他更希望是别人认为自己死在了繁星救赎战里。

“我叫坤阳，一年级鬼派。”夜非白思索再三，道出了这个名字，从那天来看，坤阳是有意帮他，而且坤阳有着超越常人的智慧，希望自己故意报他名字他能懂得起。

“坤阳？鬼派？”死鱼眼上下打量了夜非白几眼：“就算你是猎阴学院的，但是没听过遇到前辈得礼让三分么？”

正派男语气有些不和谐，毕竟在眼皮底下抢人，有些打自己脸。

“知道，这次是我礼数不周，来日晚辈定有补偿。”夜非白尽量平和着语气，并且抛出一句压根无法实现的承诺，先稳住两人，比什么都好。

“这还差不多，那我们走吧。”正派男听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人总是会对没发生的事抱有过大期望，比如买彩票和抽奖的时候。

很明显，正派男把夜非白的许诺想的有些多了。

死鱼眼还是不死心的看了夜非白两眼，但夜非白用铁板挡着自己，一是防止他们偷袭到悠，二是挡住自己，不会被认出来。

看了几眼也没有办法，因为猎阴师第一禁令就是禁止同类相残和伤害无辜。

随着两人走远，夜非白才放下心，刚才一直处于戒备状态，如果真打起来，夜非白也会束手束脚，现在这结果无非是最好的。

悠轻轻靠近夜非白，用手肘捅了一下夜非白：“哇你挺聪明的嘛，这衣服哪里来的给我也弄一件。”

夜非白一转头，眼神有些冷：“你刚才杀了他们，不就有两件了？”

悠一下子被夜非白的冰冷感吓到了，皱着眉一些话想说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委屈的辩解：“我没战斗过，打不过他们啊。”

“不杀人就不行吗？”夜非白其实一直耿耿于怀，对于救下阴鬼他实在是非本愿，或者是因为悠有一半，是人类吧。

“但是一饿，就会那样啊，我要是能控制住，谁想听他们撕心裂肺的惨叫。”悠也有些恼怒，夜非白说的就像不是自己阴鬼一样简单。

“饿就会那样吗？牲畜肉不行吗？”夜非白也不懂，也没有体会过饿，整整一天了，也没有饿这种感觉，现在一想，确实有些奇怪。

“你没杀过人？或者说你没饿过？”悠越发诧异：“还是说你不是阴鬼。”

说这句话的时候，悠明显自己都有些害怕，脚步往后挪了一步。

“我是阴鬼，猎阴令对我也有反应，但是我从来没感觉过饿。”夜非白改了一下原因，也不想悠知道了。

“还有这种事？！我们饿了之后就像有怪物吞噬内脏一样痛苦，只有人类的血肉可以解决这种痛苦。”悠捂着头，不敢回想那种可怕的感觉：“任何东西都没用，解决不了，这是一种本能，没办法移除，但我不知道纯种的阴鬼，他们是怎么样的，或许是我只是个杂种。”

悠也许习惯了，这样自嘲她已经没了任何感觉。

夜非白也搞不懂，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喃喃自语。

“难道，我还是人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