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牙『露』出稍微友好的一面，但夜非白却没办法答应，他必须要出去。

“我，不能呆在这，我必须出去。”夜非白虽然知道这么说会惹苏牙生气，但还是得说。

苏牙也是暗探一口气，他早看出来了，这个提议只是内心一次灵感的冲动。

“所以，你还想和我打吗？”既然不肯留下，苏牙再次提出了另一个意见，在他世界里，只有对和错，没有折中的选择。

“那，请赐教吧。”夜非白伤势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再次提剑，神『色』严肃，希望自己能在死前，还能学到什么。

苏牙没有答话，化身一片黑雾冲向夜非白，又是一片刀光火石的战斗，不过让夜非白感觉不同的是，苏牙好像没有要下死手的样子，而是像一种竞技。

或者说，苏牙在展示自己的技艺。

一刀，二刀，这些剑的痕迹缓慢地划过夜非白的眼前，所有的招式，动作，临时反应，跟幻灯片一样放过脑中。

“他这是在，教我？！”夜非白也是一惊，完全不知道苏牙为什么要干这个。

不过苏牙可没有这么分心，他在战斗，全力的战斗，黑刀在手里幻化，神秘莫测，每一次都能出奇不意攻击到夜非白的盲点。

“你太慢了，而且永远没有料到下一步，永远只看到现在，预料未来你不会，你永远无法强大。”刀光闪烁之间，苏牙的话传进了夜非白耳朵之中。

“预料未来？”夜非白格挡开了飞来的一剑，腰间又中了黑刀一刀。

“嘶。这怎么预料未来。”夜非白的招式已经因为失误拖得越来越慢，被攻击的次数也不停增加。

“你对你的对手没有任何认知，太弱了，太弱了。”苏牙的刀已经快到能在眼前连成无数条线。

黑刀再次划过夜非白咽喉，这次是与死神的失之交臂。

“你对我来说已经毫无隐藏之地，而你对我却一无所知，学习不是人类的天赋吗？为什么你这么弱！”

苏牙的黑刀如同黑暗里的冷箭，夜非白一直为提防它费尽心思。

但是听着苏牙的话，夜非白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预知未来，这是什么样的能力。

“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既然如此你去死吧！”苏牙突然语言一狠厉，黑刀呼呼带风，黑气缭绕，刀刀带着必杀的意境。

夜非白也是惊慌了一下，对苏牙的改变有些疑『惑』，但是危险在眼前，夜非白也只能全力以赴。

黑暗的刀尖在夜非白眼中不断放大，但苏牙其实并未出那一刀，夜非白就像被灵光劈中，一种全新的境界在其心中打开。

结合自己和对方的情绪心镜『性』格，经过交战得知对方的动作，无数的演算和预测，交织而成了对未来的观望。

夜非白看见的刀，就是未来！

“我看见了！”夜非白大喝一声，右挡隔开了苏牙的剑，顺直一伸就伸向了苏牙的脸。

预想而来的黑雾化没有来到，夜非白的第二次预测就失败了，因为苏牙根本没有格挡的动作，也没有使用影躯，就任凭夜非白一刀，刺破了那张面具，洞穿了自己的头颅。

“噗通~”

苏牙落到地上，半跪着垂着头，生命的流逝让他没办法在多做什么动作了。

“你疯了？为什么？”夜非白惊疑的大叫起来，苏牙本来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我。。。”黑气从苏牙头部碎裂处不断消散，整个人都在松散气化，好像随时都会消散。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从带上这面具，我全都记得了，我是个坏人，但你却说动了我，我觉得你该活下去，这面具就是这个世界的大门，我想，你应该活着。”

苏牙的声音渐渐微弱，全身化为了黑雾消散在了风里，只留下了那把让夜非白有心理阴影的黑刀。

夜非白一下子全懂了，苏牙这是成全自己让自己出去，走之前还教了自己的技艺，甚至留下了黑刀。

但是这一切都是未知的，不能理解的，直到夜非白走进了苏牙消失的地方，他看见了一本日记。

非常古老，非常沧桑的日记，这本书一直藏在苏牙的身体里，他忘记了其存在，或者说故意规避着它。

“想来他发呆那会，就是在翻他记录的记忆吧。”夜非白翻开了第一页，里面记录了一个古老而伤感的故事。

苏牙本来是战国的一名武士，作为最强的自己战败之后他用身躯抵挡敌军，本来想为几位同僚争取逃跑时间，却被同僚背后偷袭砍下了头颅，并且作为他们投诚的贡品，后来那颗头被投进了大海，再也无法寻找。

他的妻子和儿女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找了巫师用一张恶鬼面具代替他的头颅，将他的灵魂封印在其中，以为这样，他们还能在一起。

不过可惜的是，他的妻子和儿女，也在做完这一切，被同僚一起杀害，所有仇恨的种子，都被他们扼杀了。

仇恨麻木了苏牙的内心，千年的时光，他抗争过也逃避过，可那段记忆永远挥之不去，后来他找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那就是暗域，他将自己的仇恨和暴虐分裂出来丢进了这片空间，而自己麻木的灵魂则作为一个超自然物品，落到了极星手里。

后来才有了极星作死妄图连通暗域然后将整个村子拉入其中的惨剧。

酸涩的鼻头和眼眶诠释了夜非白现在的状态，堵在胸口的气怎么样都不能通畅，夜非白呆呆的，一副怪不得的样子。

“怪不得，你不愿意当个好人。”

夜非白轻轻合上了书页，整个世界也如同被合上一样，黑暗浓缩到了书中，然后瞬间绽放出炫目的白光，整个世界都被这光充满，所有人都被刺的睁不开眼睛。

等这光慢慢黯淡下来，夜非白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有很多的光斑影响视觉，但他不会猜错。

“我回来了？！”夜非白惊的跳了起来，自己居然在家！而且还睡在床上！

看看墙上的钟，一点整，连时间都没有过去分毫。

“我做了个梦？”夜非白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疼，但自己在梦里也感觉到真实的疼啊。

“这真是梦？这么真实？”夜非白浑身的汗，陷入了一片『迷』糊里，感觉自己好像浪费了许多感情。

不过就在他眼眸一转的时候，一下呆住了，那酸涩的心情再次涌现。

他看到了靠在床头边的，浑身冒着黑气的黑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