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也还是斗志十足。

第三次，只是说，会努力的忘记他。

可是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竟是愣了那么十几秒，随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第四次，却是鬼使神差的，给她说了这句话，可明明，他不是这个意思的......

唐橘哽咽着，一股酸意涌了上来，“那个，我能抱您一下吗？就一下下，好像、这四年来......都没有和您......亲近过。”

这话，像是一枚炸弹，砰地一声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了花。

博衍几乎感觉到自己的下唇在微微颤抖着，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个意思......

看他没有了动作，以为他拒绝了，小姑娘忽然深吸了口气，打开车门。

而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紧紧拽着她的手，力气是前所未有的大。

“干什么......”

他猩红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脸，泪水还在她的眼睛里打转，那精致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唐橘，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博教授，我觉得我累了，四年太长了，这次有一个结果，我也挺满意了。”

博衍拽着她，原本冷静自持的他，声音竟是带着一丝颤抖，“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试试，我们慢慢相处......在这个过程中，你可以随时选择结束。”

唐橘咬着牙，别过脸去，虽然听到他那句，我们试试，还是觉得有些惊喜的，只是......

“那您刚才还说，当朋友，当老师什么的......”

博衍捏了捏眉心，他没有告白的经验，更是没有对一个自己曾经拒绝了三次的女孩子，挽回的经验，说错话什么的，也很正常......

更何况，那句话，也许就是出于一种不知道怎么的心态，只是想试试，她到底还喜不喜欢他......

“我的错。”博衍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主动道了歉。

唐橘却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角色转变的，有点快，让她无法适应，“那、博教授，我们......这是在一起了么？”

博衍难得脸红，嗯了一声。

“那，您是我男朋友了吗？”唐橘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博衍稍稍迟钝了一下，随后较为中肯地说道：“我觉得，你需要有一段，审核期。”

“什么意思？”

“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到底合不合适当这个男朋友......”

天知道，博教授难得有对自己不那么自信的时候，他并不觉得，自己现在还是那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可以陪着她谈一场轰轰烈烈，甚至没有结果的恋爱......

“唐橘，你要想清楚，我今年三十四岁了，陪你谈恋爱什么的，我希望，你要慎重对待。”博衍最终，还是将选择送到了她的面前。

他年纪比她大那么多，的确没有时间去试爱，而且他从来对她，都不是儿戏，而是沉淀了四年之后，才确定下来的事情。

“您、您是怕我有一天甩了你，可是您年纪大了，娶不到老婆吗？”唐橘瞪着双眸，看着他。

博衍被这话说得，有些尴尬，于是红着脸，清了下嗓子，没有接话。

“博教授，今天外公跟我说，如果我对您有别的心思，他就把我腿打断......”

小姑娘好像有些犹豫的样子，竟是让他有些好笑。

明明之前还摆出一副，我非你不可，可是现在，倒是学会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没事，你忘了我是骨科医生？我能帮你做个假肢。”

博衍一本正经地说道。

却换来唐橘的一个瞪眼。

“博教授，您为什么答应我了？”这个也是唐橘最想问的。

博衍弯了弯唇，说道：“老了，想谈恋爱了。”

唐橘冷哼一声，表示不满意。

博教授满嘴都是胡言乱语。

为老不尊。

看着天色还早，唐橘也有些开心，她没想到会在清水镇，就把这朵高岭之花摘下来了，心里一时激动，待在车里也没肯下去。

博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泪痕都干的差不多了，好像也恢复了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样子，他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夏教授说的没错，把她放在身边，到底是比她一个人待着，要好得多。

也不是不放心夏佳筝，只是现在夏佳筝有了周舟，估计也顾不上她，把她交给邵阳，说实话那个年轻的小毛孩，没个定力，唐橘在他身边，也很危险。

一边的唐橘看见他出神，双手在他的眸子前面晃了一下，“博教授我们去哪儿啊？”

博衍回过神来，说道：“不是说不去看表演？那下车回家。”

唐橘失望地喔了一声，到底还是跟着他走进了夏家的大宅。

她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她其实还是有些觉得自己在做梦，十分地不确定，博衍微微凝眉，朝她伸出了手。

“跟在身后做什么？”

以前第一次见她，也是这样规规矩矩的，总是不敢走在他的前面，在后面也是保持一步的距离。

唐橘有些犹豫，抬起双眸看着他的手。

借着昏暗的月色，可以看到他手上的纹路，很清晰，一看就是个干干净净的人生。

没有大起大落，也没有什么操心与否，一如他的人，循规蹈矩。

她犹豫了许久，都不曾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博衍掌心微动，问道，“怎么了？”

只听见她的声音，有些空灵，在寂静的夜色中，竟是如此的清晰，“有些不真实。”

博衍失笑，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问，“怎么才是真实？”

“您......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话一出，博衍明显看到小姑娘脸上迅速染上了一抹红色，他想起了厨房里摆放着的番茄，娇嫩而又柔软。

月亮的光影透过几十万米的高空，落在她的发梢上，微风缓缓吹过，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她的目光有些不确定，也带着一丝迷离。

博衍轻轻附下身，抬起她的下巴，沙哑着嗓子问道：“准备好了么？”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如同小提琴般的优雅，“嗯？”

唐橘涨红着脸，别过去。

下巴却是被他紧紧地固定住。

继而，唇上染上一抹冰凉。

像是薄荷糖放在唇上一样，被风一吹，掀起了阵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