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的嘴和你的名字一样甜。”

甜儿地脸一红，“才不是呢！”小声的辩解，耳朵却都红了，一定是很可爱的小女孩，我估计也是和小楼一样的年纪。

“灵姐姐，甜儿也已经看了，接下来就让我给你看看眼睛。”

甜儿一听，慌忙着问，“姐姐的眼睛怎么了，是和甜儿一样也生病了吗？”

“对，生病了，所以姐姐也要治病。”

甜儿伸出小小的手，摸在我的眼睛上，“姐姐一定会好的，娘亲说过，付出的人总会有回报的。姐姐这么好的人，上天一定会眷顾你的。”稚嫩的声音包含着她对我的关心。

“嗯，那甜儿也要努力，让自己可以恢复过来，以后陪姐姐玩好不好？”

甜儿使劲的点头：“好，甜儿一定陪姐姐玩。”

落葵带我到另一个房间里，不让别人打搅她。她先给我把脉，沉默了好一会儿，什么话也没有说，我也看不到落葵脸上的表情，只是感觉气氛过分的沉重。

落葵查看了我的眼睛，脸色有些痛苦，又拿出了针包，准备给我施针。

“阿葵，怎么样了，还能有办法治吗？”

落葵嘴角车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灵姐姐，你别担心，我是神医一定会治好你的。”落葵清晰的感觉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地身体有多么的颤抖。

落葵小心的将针插入穴位，手抖着，第一次有了慌乱，她以前治病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病人，都没有很大地感觉，因为自己相信可以治好，只是现在……

落葵等着时间把针取了下来，看到灵姐姐的眼睛还是没有一丝光亮，顿时感到一丝昏暗，“似乎是好不了了。”

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似乎是很相信落葵一定可以治好我的眼睛的，毕竟她可是神医，医术不知道比我好多少，只是为什么落葵会这样说。

“阿葵，你能在说一遍吗？”我不确定落葵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幻觉。

落葵捂着嘴，眼睛里渐渐地被泪水蔓延，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厉害的，什么病在她的手中都是可以解决的，但是灵姐姐的眼睛，哽咽的开口，仿佛用尽了半生的力气，“灵姐姐，我对、对不起你……”说着自己就哭起来了。

我犹如晴天霹雳，愣在那里，呆呆的说不出话来，这话的意思是看不见了吗？也就是以后谁都看不见了吗？看不到宁一川，看不到师父，看不到所有我想看到的东西吗？

“阿葵，别哭。”我到还没有哭，落葵倒是先哭上了，哭的稀里哗啦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落葵哭，撕心裂肺般的哭泣，像是把这辈子的眼泪都要哭出来。

“灵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能力。”落葵颤抖的手指微微的落在我的眼上，“那么漂亮的眼睛，怎么会睁不开了呢？”她呢喃的说着，我看不见她，却能听出她话中的自责和懊悔，是在懊悔自己为什么不能有一双真正可以救死扶伤的手吗？

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眼泪都没有流，似乎一点都不难过。

“我去和他们说。”落葵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出了门，一出门就落到了当归的怀里。

“当归哥哥，”落葵抓着他的衣领，一张脸上尽是泪水，“我是不是没用，当初救不了夭儿，现在依然救不了灵姐姐……”决堤般的泪水汹涌澎湃的怎么也止不住。

宁一川心突然停止了跳动了，他是听到了幻觉了吗？治不好了吗？宁一川控制不了自己的上前，一双狠厉的眼睛看着落葵，“你不是神医吗？怎么连阿灵的眼睛都治不好？”

“对不起……灵姐姐的眼睛因为中毒……几乎……没有……恢复的可能了……”落葵哭噎着说，满脸的愧疚，当初也是明明事情发展到最坏的地步自己却什么事也做不了，现在也是。

当归心疼的把落葵护在怀里，不让宁一川有脾气对她发。

宁一川也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后退一步，垂下眼帘，“抱歉，我去看阿灵。”说着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房间，每一步都像刀子在自己的脚底插刀子一样，还没有走到就已经血流成河了。

“阿灵……”宁一川叫出阿灵的名字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害怕失去阿灵。

“宁一川，你都知道了吧！”我的话里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奇怪。

“阿灵，我带你找其他的大夫，总一个会治好你的。”宁一川的眼睛微湿，轻轻的在阿灵的眼睛上留下一个吻。

“宁一川，你在说笑吗？阿葵都治不好的，哪里还有人能治好？”我不禁对宁一川的话产生疑惑，怎么看不见就变傻了，又不是他看不见了，自己都没有傻呢！

宁一川紧紧的把阿灵搂在怀里，一点都不松手，我都快要窒息了，突然感到脖子上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了。我伸手一摸，结果是湿的，我震惊了，宁一川竟然哭了。

“宁一川你是不是哭了？”我也有些难受的说，但并不是为了自己，但却是为了宁一川。

他那样骄傲的人，却为了我放下了所有的坏脾性，一直都温柔的对待我，我一直都知道，宁一川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在江湖上有很大的威严，不是温柔的人所能拥有的，我知道，他只是把他所仅有的温柔都给了我。

但是今天他却因为我看不见了，而哭了。一个少年一生总有那么些事情是为了成长才会发生的，他们很少哭，但并不是不会哭，他们只是比女子更懂得要隐藏自己的情感。人们常说女子是水做的，其实男子只是变成了冰，一旦温度达到了，他们也会流泪。

“宁一川，我没事的，不就是看不见了嘛！不是还有你吗？”我安慰着宁一川，我知道他的心里很痛苦，因为当时是他让我先离开的，但是却变成这个样子。

“阿灵，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走的，其实我只是不想让能看到我杀人的样子。”宁一川闷声的说着，嗓音有些颤抖。

“不是你的错，因为根本就想不到这件事会发展成这样，你不用自责，也不用愧疚。大抵是我应该有这个劫难的。”我摸着宁一川的头发，他的头发摸起来非常的舒服，在我第一次就知道了。

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是因为宁柔中毒，才发生的。这样想着，似乎事情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因为宁柔的中毒，而去找下毒之人，再后来才有音儿的事情，以及到刚刚结束的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