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别去，你难道看不见吗？她是妖不是人，她会伤害到你的。”宁柔急忙忙的拉着宁一川，不让他过去。

宁一川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墨瞳看着宁柔，深邃幽暗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了然，“你做的。”是肯定的语气。

宁柔脸色一白，她也不知道哥哥怎么这么快就就猜到了，看了看被束缚的人，索性就咬咬牙承认了，“是，哥哥，我是为你好啊，她根本就不是人，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她会害了你的，妖的话不可信。”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自导自演这一出戏？”宁一川死死的盯着宁柔，眼里带着的狠劲不禁让宁柔有些后怕的退了一步。

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哥哥，柔儿，是为你好，你不该……”

“宁柔，你真是好样的，阿灵是什么样的，我难道会不知道？她以后会是你的嫂子。”宁一川的眼睛没有一丝参假的意思。

宁柔猛的后退一步，脸上是坚定，眼睛却带着魔怔，“不会的，她绝对不可以成为我的嫂子，我不会允许一只妖孽做我的嫂子，不可能的……”宁柔口中喃喃的说着不可能，突然就跑掉了。

“小荷，去追小姐。”宁一川沉声的对小荷吩咐道，后者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立马去追。

宁一川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竟然是柔儿做的这件事，是不是自己太宠她，以至于这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宁枫看着自家儿子和女儿之间地矛盾，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川儿太宠柔儿了，以至于她觉得自己的哥哥一定是自己的，不能让给旁人，小时候倒是没觉得，长大了，也不知道到底如何是好啊！

“妖孽，快束手就擒。不管你是什么妖，妖就是妖，绝对不可以留下来危害人间。”王道长大喊道，自己还和无忧以及无伤纠打在一起。

我低着的头抬起来，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的缥缈，“你在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无用的，妖就是妖，一辈子都改变不了她的命运，连人都不算的你们有什么资格留在人间？”王道长对付两个仙器有些吃力，更何况我还没有用全力呢？

“徒儿，加固阵，别让这妖女逃出来了。”王道长趁着空隙，对着他的傻徒弟说道。

“哦哦，好的。”少年呆滞地看着阵中读懂女子，晃过神来立马照他师父所吩咐的那样做。

“是么？”我脸上毫无波澜，唯有那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冷笑和嘲讽，那双无神地眼睛在这一刻好像赋予了生命，突破了那层薄纱。

“你怎么知道妖就是妖？你不是，又从何得知？你见过世间所有的妖吗？凭什么下这样的结论，天下哪一个生灵不是世界赋予生命的，为什么你们人就可以活的心安理得的接受馈赠，我们妖就不可以？”我明显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正开始沸腾起来，就连无伤也能感觉到主人的兴奋，狂魔乱舞起来。

“可是你们妖害人，数千年来，你们妖杀的人数不尽数，这样的罪责不知道让你们能死多少次。”王道长狠厉的挥着剑，脚下的步伐稳定。

“呵，人呢？人杀的妖还少吗？你们也只口口声声的说要除妖，可是却从来不曾管他到底又没有做过伤害人的事，就算是这样，也会有天规来制裁他们。说到底，你们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吧！”

王道长是真的触碰我的底线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我早已忘记了，但是我记得当时的话。

我应该是十三四岁的样貌，师父只收我这一个徒弟，所有的仙都瞧不起我。那些大人不会说出来，但是会表现在脸上的嫌弃，我从来就没有被他们正眼看过。

这都不重要，因为那些不尊敬的人，都会被师父收拾一顿。其实童言才是最伤人吧！和我年龄相仿的几个仙家的孩子，没有哪一个有把我当做一个平凡的人看待过。

每一个都在厌恶我的身份，不就是一只无名妖嘛！凭什么会成为月老的徒弟。

我微微闭上眼睛，那些恶毒的话，每一句都清楚的钻到自己耳朵里。

“你们看，就是她，卑微的身份居然还能被上仙看中作为徒弟……”

“就是就是，一个妖怪罢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野花，也能来到天上……”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我都觉得恶心，我高尚的血脉都被玷污了……”

“乡野来的妖，也仅仅只是妖罢了，再怎么也变不成仙……”

“揍她，让她还敢不敢出现在我可能面前……”

拳脚相踢，丝毫不留情，一个一个小孩子，本应是天真的样子，却每一个都是丑恶的嘴脸。不记得是谁拿了刀，刺伤了自己，血液一下子喷涌出来，血迅速染红了衣裳。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体内暴躁的血液沸腾，那止不住的异样感觉，突然爆发，但是我感觉不到疼，反而觉得很好，嘴角就这样挂上了嗜血的笑，与那张清丽的脸反差很大。

“她变了，快跑……”有孩子看到我脸上骇人的笑，不禁也感觉到害怕，到底还是孩子，一个个慌乱的逃跑。

可是哪能如他们的愿，那是我第一次展示我不同的样子，像是被摔碎宝贝的样子。那时的我爆发了与自己平时不一样的实力，周围全都是火海，我一个人站在火海中央，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那跳跃的火焰，置身于其中却感觉不到那种炙热的温度。

最后是师父把我带出去的，我以为他会责怪我，但是没有，他用极尽的温柔安慰我，让我不要害怕。

后来我再也不曾见过那些欺负我的孩子，可能真的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不敢遇见我，但是自那以后人人都知道，墨上仙带回来的真的是一个怪物。

从那以后我就保留一个底线，一个不可以触碰的底线。绝对不可以说我是妖，我不是妖，也不卑微，我是仙，我有实力，我是师父的徒弟，谁也没有资格说我。

那件事是存在我心中的刺，就算拔掉，也会留下抹不去的伤口，不过唯一比较好的就是，我就在那时候遇见的她。

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说我的，唯一不嫌弃我的，也是唯一护着我的。她只是不懂，为什么我会变成那样，也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都不喜欢我。

她总是喜欢用她自己的小手放在我的额头上，然后很坚定的说，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在她心中，我就是一个需要被爱的孩子。

只是谁也无法预测到以后的她，下场会变成那样的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