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茹？”落葵说了，竹茹的情绪不是特别好，所以我就慢条斯理的说。

竹茹低头坐着，机会看不到她的脸，简直有种恨不得将脸埋到桌子底下的感觉。

我等了大半天才听到来自喉咙里的一声回答，“嗯。”声音跟蚊子一样小。

“蓝情？”我想了想有又问了一句。

竹茹这才抬起她尊贵的脸，“是我。”

嗯，这语气很正常，不像是情绪低落的样子。

“我是墨上仙的徒弟，你知道吗？”

竹茹听了脸上有点迷茫，好半天像是想起来了，才缓下脸色，吓得自己差点就要把落葵给喊过来了，“上仙，我见过。”

我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没有什么异样，“你不用太伤心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师父和我说过了，不管你是竹茹也好，蓝情也罢，我们之间还是朋友，对吧？”

“嗯，我知道你。我也听过你的名字，说是天上的月老收了一个女徒弟，很厉害。”可能这个话题让竹茹放下了伤心的事情，她的话也显得更多一点了。落葵说了，经常和竹茹说说话可以转移她的痛苦，不然等颜君知回来，估计得心疼死了。

“哪有，其实我是真的没有和别人比试过，所以才会让人这样胡诌。其实实力也不咋地，跟你比起来可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你谦虚了，谁不知道这九重天的墨上仙实力强悍，仙力非凡。你是他的徒弟，肯定不会差的。”

“这没有的事，马马虎虎。我之前听师父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也是很喜欢你的，我觉得你超有勇气，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会做到是个地步，已实属不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想要找到你喜欢的那个人，你只是在这一世才找到的吗？”

竹茹沉默了，我以为是自己触碰到她不想说的话题，立卡打马虎眼，“你要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在意的。”

“是的，只在这一世才找到。因为在这一世找到了，所以我才会醒过来，往世都没有这种情况，也只是在轮回路上才会记得自己是谁。”

“那你比宁一川好，他哪怕不知道以前的事，却是等了千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很孤单。”

竹茹微微一愣，“你们之间还有其他的事？”她确实不知道灵姑娘和主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那么只有前世了。

“嗯，说来也惭愧。明明之间有过约定，首先忘记的还是自己。我沉睡之前受过一个大伤，就因为如此才会在醒来的时候忘记很多事情，以至于让宁一川轮回了一世又一世，到今世才能与宁一川可以再次相遇。”我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茶杯。

“我想他一定不会怪你的，也不是你愿意忘记的。”竹茹安慰道，明明是我来安慰她的，现在却是反过来。

“就因为他一点都不会怪我，所以心里才会更加愧疚。我宁愿可以计较一点，那么我也不至于会觉得更对不起他。”

“主子这个人是非分明，什么事情他看的都很透彻，只是不说，喜欢憋在心里。常常有些痛苦只会一个人承担着，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是心里是什么样，很少有人能够明白。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最大的希望就是想主子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和他共度一生的人。这个人不在乎相貌，不在乎家世，只需要一点就行，就是可以对主子好。”

竹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其实你不知道当我们这些人知道主子对一个女子很特殊的时候，都沸腾了。都在想这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竟然能够入主子的眼。主子在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心里，形象是异常高大的，所以他的事情就会格外热衷，一遇到什么对主子喜欢的人，就八卦的不得了，八荒里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给主子想办法，想撮合两个人，但也只是无用的。后来就有点消极了，以为那个预言是真的，主子真的要孤生一人过完着整整的一生。”

“你们对宁一川真好，有那么这样的下属，也是他地的幸吧！”我偏着头看着竹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显得那么悲伤了。

“不敢当，这话八荒没一个人敢说，也只有灵姑娘你才会说出来。这也充分证明了一件事，主子对你是真心的。我跟在主子身边很久，经常会看到主子的背影，那寂寞凄凉的味道，实在不好。就像是孤单渗透到骨子里的难过，这样一想这也不无道理的。”

“哎呀，反正很难受。”我埋在双臂之间，一想到宁一川只个人等到千年，那种滋味就不好受。

“对了，我记得月老是没有心的，你这样行吗？”竹茹，应该这时候说蓝情才对，这有蓝情才知道这件事。说的倒是挺隐晦的，但是我还是能听出蓝情语气中的不确定。

“行的，我直接之前就是为了自己的心才回到九重天的，我知道这样挺自私的，但是我还是这样做了。我也担心，宁一川和颜君知都是一样的，他们的寿命只有短短的几十载，说的不好听的，这一世在一起了，不代表下一世你还能找到他，也不代表你就能和他在一起。寿命长的我们也是一种折磨，可是人间倒是不少的人对此向往。人羡慕神的悠悠岁月，神羡慕人的地老天荒，其实都有好处和弊处。”

竹茹抓住我的手，“你别难过，君兮曾经说过，人和神的本来就是不同的存在，他们在世界上都有他们的意义。想开一点，你是神，虽不是生来就这样，自己活的自在一点，别人的说辞又何必在乎呢？我支持你，你一定能和主子修成正果的。”

“嗯？君兮，是颜君知的前世吗？”

“对，他以前叫君兮，和现在的名字很像，而且出自的地方都一样，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前世是君兮，今世是君知，也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这辈子他会知道我。”竹茹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发，眼神眷恋柔情。

“我知道你是来安慰我的，可是你也不要忘记了我是海神，如今我归来，也有自己的责任，我不会因为君知再让那些等待我的人再去煎熬无尽的等待，我会想你说的那样，这辈子等不到，下辈子继续等他，总有一天老天看不下去，会安排我们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