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铮不会哄小孩，见他哭怕他吵到乔漫，他把乔琼放在床上，低声道：“再哭就把你从窗户口扔下去。”

他觉得自己说这话的语气很温柔，听在乔琼耳里却是这个坏叔叔在凶他，要把他扔出去。

外面黑漆漆的，南方的冬天极其寒冷，再加上经常阴雨绵绵，不似北方的干冷，而是阴冷，冷意渗透进皮肤中，直接钻进骨头里。

乔琼吓得用两只小胖手捂嘴，却是不敢哭，委屈得不行。

齐铮不管他，关了灯，在黑暗中脱了衣服，上了床就把乔琼扯过来，放在自己的身边睡着，顺便再给他盖好被子。

“叔叔。”乔琼委屈害怕的声音响起。

“叫姐夫。”齐铮很不高兴，他才不是叔叔。

“姐，姐夫。”乔琼结结巴巴地问：“我，我爸爸妈妈呢？”

“打牌。”齐铮随口道：“别说话，睡觉。”

乔琼觉得姐夫好凶，他五岁也知道爸妈爱打牌，经常通宵的打，还带着他去，他困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睡，或者坐在凳子上睡觉。

可是，这些都是陌生人，他不认识，再加上这个姐夫还凶巴巴的，他害怕得睡不着，想起齐铮用手臂夹着他去尿尿那粗鲁的样子，乔琼躲在被子里直颤抖，但是一句话不敢说。

他睡了五六个小时，现在才醒，正是精神盎然时，乔琼在被窝里动来动去，掀起了被角，很快，被窝中的暖气都被冷气吹散，冰凉凉的。

齐铮没带孩子的经验，想着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不能生气，也就没管他，闭着眼睛睡自己的。

乔琼以为他睡着了，不再害怕，开始熊起来，伸着自己肉乎乎的小脚踢了齐铮一下，又掀开被子，他撅着胖屁股爬起来，坐在角落里一个人说个不停，偶尔还在齐铮脸上拍一下。

他想去找爸爸妈妈了，想他们了，一个人玩了一会儿，他突然放声大哭，孩子哭起来就是恶魔，就算是自己亲生的，都恨不得打死。

更何况齐铮这个年龄的男人，又没当父亲，更不知道怎么哄这小子。

乔漫就睡在隔壁的房间，农村里的房子隔音效果又不好，要是这小子吵醒乔漫，他不得罚他面壁一个小时。

齐铮冷着脸下床，走到门口的墙壁处，啪的一声把电灯打开，又朝着乔琼看过去。

乔琼正哭的起劲，屋子里明亮起来，他被灯光照得眼睛刺痛，下意识伸出胖手去捂眼睛。

“你再哭试试！”齐铮大步走过去，一只手就把乔琼提起，朝着窗户口走去，另一只手就打算开窗，他垂着眸子看乔琼，黑漆漆的瞳孔里映着乔琼惨白的脸蛋。

乔琼不敢哭了，都不敢挣扎，见他老实了，齐铮又把他提了回来，放在床上，用命令的口吻说：“马上给我躺好睡觉。”

乔琼啜泣一声，像是个肉团子蠕动着进了被窝，用棉被把自己整个人遮住。

齐铮去关了灯，上床。

乔琼躺了一会儿，不敢动，可是盖着被子呼吸困难，他偷偷地挪了挪，好不容易把脸露出来，察觉到身边的齐铮翻了个身，乔琼就不敢再动，身体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