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柒脸上扬起一抹狂傲的笑意，把赫连战赫连城两人都怔住。

摇摇欲坠的身子从书房走出去，不知道是赫连城的错觉还是怎的，柒柒在看着自己。躲在木窗后面的自己！

“爹爹可以发宽心，柒柒今日所言就同娘亲撒在山河谷丘之中的骨血，慢慢的被一层又一层迷雾盖住。

后面的人来看之时，只会当作是一方龙潭虎穴，没有人会有胆子往下跳的。

柒柒这就回府，若是爹爹认为柒柒确实是在胡言乱语，那柒柒也是无话可说。”

不等赫连战张罗，赫连柒就出了书房，身子恍惚之时一个重心不稳就倒下来。

其后的事，她只能是听天命！话在便宜老爹嘴中，无人逼他说出来。

至于哥哥，她是没有料想到的。如此一来，十六年的事就算不上是什么秘密，那外川的澹台氏是不是也快出来？

没有再想下去，眼皮阖上的最后一瞬间里她看到了云宸，飞奔而来。

静静的夜里，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两人都站起来，在蘅芜院的映月亭之中。

“父王，柒柒所言是真的！圣上舍下娘亲性命换了的安然就像是偷来的一样，迟早一日是要回去的！

就像是因果一般，父王为了保护柒柒才不得不的远离却是成为两人之间最不可跨越的沟壑。

父王，你后悔吗？”赫连城自认自己不傻，可今日所听所见，让他过去日子都成了笑话，可以伤人不见血。

“后悔？城儿，你博览群书看多了古籍，可有看见过外川澹台氏的一言半语？

你现在是赫连王府的世子，以后的王爷，那又有听说过那位文官武将提过外川？”

纸包不住火，他藏不住的话终究要找一个人说出来。柒柒，自然是不信的！

“你听见了吧，雀之圣灵，朱雀大陆？认为极为不可思议，可就是真的。外川澹台一族潮州海境以外，为川穹平野。

话本子里的仙境就是由此得名，可就是这样一族，要抢了柒柒去祭祀。”

“祭祀？”赫连城并未陌生，只是“抢了柒柒去祭祀”！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祭祀为死物，会没有命的！而澹台氏说出的祭祀，是把柒柒抢过去养到十八岁。

至纯至善，没有感情波澜的人。他们就是要把柒柒养成如此！”

话就像是打开了闸门的水，一发不可收拾。从头到尾的，赫连战同赫连城说了一遍。

说澹台氏是如何来到北商，如何威胁北商，如何把阿冰逼迫而死的。

“城儿，百里玄烨没有做错什么，就算是你我也会是同他一样的选择。一命换一国的人，都知晓如何抉择。

你娘亲和我说好了，让我别恨他！你和柒柒的平安喜乐才是她所求，用自己的一条命换回了柒柒，让外川澹台氏消失。”

多少的怨恨才能和解一条人命，说是恨着百里玄烨，他不如恨恨自己，为何连妻儿都护不住。

就同柒柒说的，十六年前的一幕重现，他要再这么选一次？

“娘亲她，有没有说过缘由？外川既是远离大陆，那他们定然是有某种联系，和朱雀大陆之间。”

朱雀大陆？还稀罕的名字，他活了二十几载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