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关上门后朝容裳身旁走了过去。

“萱儿啊。”

嘴边带笑，白夫人在跟她说话的时候还回头往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好像是在示意她，你看，白墨都生病了，你是不是得照顾照顾他比较好？

容裳理解她的意思。

心想着反正他这会也睡着了。

垂眸，容裳淡淡说道，“你先去忙你的吧，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真的？”白夫人一握手，心情激动，“那，墨儿就麻烦你照顾了。”

容裳点头。

白夫人这一下更开心了。

太好了。

墨儿有她照顾，一定能好得更快的。

如此，白夫人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她走后，容裳便推门进去了。

那会白墨在吊点滴。

容裳进去的时候他双眼紧闭，脸颊烧得通红。

四周安静，墙上的时钟咚咚响。

容裳不知道，好好的他怎么会着凉了。

帮他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完了容裳在一旁守着他好一会。

快中午那会，门外佣人来喊她下楼去吃饭。

后面她刚起身，手就让床上的男人抓住了。

“别走。”短短两个字，男人声音哽咽。

容裳以为他醒了。

回头看过去，他还在昏睡中。

垂眸，容裳看着他抓着她的那只手。

确实很漂亮。

修长，白净。

好似青葱白玉。

想到他前两天说的那些话，容裳忍不住，红唇一提，形成自然的弧度。

这傻小子。

他怎么这么傻。

可是……

算了，容裳抬起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一把扯下。

转身。

刹那间，男人在梦中大喊，“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我们有过那么多曾经，我们结过多少次婚，我们有过多少孩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不好？

他像是在做噩梦。

当时容裳回头看着他，见他双眼紧闭，摇头晃脑的，情绪很激动。

后面她凑近了看，晶莹的液体正顺着男人的眼角流下来。

“……”

他……哭了。

容裳眸光一怔，心脏骤然揪起。

“不爱我了是吗？”

“不是说会一直喜欢我吗？”

“不是说不管我在哪里都会等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梦中，眼前一片浓雾。

白墨看着那个女人渐行渐远，他在后面嘶吼，他跪在地上求着她不要走，求她回来。

可是……

她还是头也不回的，直接走掉。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难道过往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白墨不相信。

泪水一滴一滴流下，刚到了脸庞，很快就被人擦掉了。

那人问他，“白墨，你在哭什么？”

“你梦到什么了？”

他说他们结过那么多次婚，他说他们有过那么多孩子。

他是……梦到她了吗？

*

夜深，白墨的烧退了。

容裳最后一次帮他擦干净脸就走了。

离开的时候她去通知白夫人过来。

对方一听说白墨的烧已经退了去，自是激动得不行。

十点半，容裳和白夫人交替。

两人在门口擦肩而过。

没一会，白墨醒了。

当时容裳在门口听到白夫人激动的声音，“墨儿，你醒了。”

迈出去的脚步，一下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