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女人吗，即使陪着一个又一个男人，赚了多少钱，终究是卖了自己的身体，丢掉了尊严和底线，有什么好羡慕值得高调炫耀？

顾相思深呼吸，嘴角似笑非笑，只觉一阵苦涩。

反正这样的讨论和八卦，每天都在上演，不是吗，她依旧习惯，并且也知道这样的讨论，每天都是说同样的话题，然而他们却不知疲倦，也不知道图的是什么，嫉妒？怨恨？羡慕？都有吧，他们已经妥协认命了。

“哎呀，你们听说了吗？”一人忽然惊奇的开口，引来无数人注目。

顾相思亦是被她神奇的表情，吸引了过去。

有人羡慕的笑道：“听说昨天你又被带出去了？”

“哎呀，不要这样直接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女人咯咯的娇笑，只是她脸上早已经褪去了青涩，眼光妩媚而迷离，笑容都多情了起来。

“说嘛，到底是谁带走你了，还是经理亲自来找你的对不对，搞这么神秘，该不会是某个大牌明星或者大老板，大人物吧？”

女人小脸羞红一片，支支吾吾的娇笑着无奈应答，“你们不要在猜了，是商少。”

商少？是她也认识的那个商少，商州吗？

顾相思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女人娇羞甜蜜的笑容，有些咯噔的心跳了一下。

“哦天啊！竟然是商少，听说很少有人能被他点第二次，该不是他对你动情了吧。”化妆间内，又是一阵的羡慕讨好的声音。

似乎，所有这里的女人，都很期盼能够被商州这样的大少爷点走。

“哎呀，你们不要这样说嘛，我哪里有这么大的魅力，商少应该也只是巧合罢了，你们可不要说我嘛。”女人嘴里说着没有，那羞涩的样子让人不相信他们之间有点什么都不可能。

“听说商少一向出手阔绰，你昨晚该不是又拿来几十万支票吧？”第一个问出话的人凑到女人身边，非要问出个所以为然。

“没有了，他给的是一百万支票，但是我没有拿哦。”女人此言一出，便引来尖叫连连。

“哦买嘎，真不愧是商少，还是所有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优雅矜贵，还如此的包容体贴我们的不容易，这年头这样的男人，依旧绝世了吧，真的好像也被商少看中一次，哪怕是看一眼也好啊，真的好希望哦。”

“就是就是，让他看上我一次吧——”

“我的老天爷，这种美事怎么不降临到我身上，我的命运怎么就这命苦呢，每次都跟商少擦肩而过，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啊，听说商少现在单身，所有……嘿嘿，姐妹们你们懂的，商少这么英俊迷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完美男人，绝对是很需要女人陪伴的，说不定大家的机会就要来了！”

话都说到这样的份上，可想而知大家心里是多么的期盼和兴奋。

顾相思看着这些女孩子在为那个人各种赞美期待，嘴角忽然讥讽上扬。

果然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美好，最让人心心相思，做梦都想得到的。

可商州那样的男人，除了有钱和长相不错之外，算是好东西吗？呵……

顾相思旁若无人整理衣装，身边甚至都有女孩子为了商州会不会看上自己宠幸而吵架互掐，一顿嘘嘘之中，她的安静和若无其事显得格格不入。

想这样的地方，就是这样了。

几乎不会有真正的友谊，争男人，争出卖身体的次数上排行榜，争包厢服务，争拿小费，争讨好上司，男人，勾心斗角惯了，表面功夫倒是长进不少。

无所谓愿不愿意，到后来就成了自甘堕落，成了自然而然。

顾相思心中忍不住悲凉，为还在吵架大打出手的人，也为自己。

“你们几个给我停下来，干什么干什么！不想做的，都给我拿行李滚出去！”赶过来的领班叉腰大吼，这一招还是有效果。

停止了可悲的闹剧，他们一堆人迅速排成几排。

领班讽刺的看了他们一眼，这才冷声冷气的开口，开始换班前的例会。

例会结束之前，领班忽然再度盯着这些年轻的女孩子。

“哦忘记问了，你们有没有谁能临时出演节目？上面刚才传来消息，今天开场的人在临时出事，来不了。”领班眼里显然焦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换人，哪里找去？

那个人好死不死，竟然在今天去做堕胎手术，还出事了。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并且还很正常，就是……那些节目都是提前排练好，这时候要找一个临危不乱又能罩住场面的人，简直是让人为难，只能抱运气，或者侥幸是有过这样经验，熟悉的人才好办事。

“哎呀，领班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嘛，我们这里都是端酒送茶送饮料的，哪里有人有这样的本事啊，去找红灯区的人还有可能愿意上台。”有人抱怨的说。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都是午夜的场子才开工。”领班直接拒绝。

“你们几个，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适合的吗？”领班见没有人站出来，细高的鞋子在昂贵地板打得让人都跟了焦急起来。

大家面面相视，大概是真的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临时上场的经验，所有没有答应下来。

“经理说了，要是有哪个人愿意上台，可以多出来两天假期，五分钟的开场，好几万啊，顶你们两三个月的工作加各种提成奖金了，你们都不想要的吗？”领班很是不悦的看着他们。

“天，竟然这么，这么的……多，这么大方？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来吗？”有人疑惑开口，大家也是一片嘘嘘。

只是五分钟就能拿到这么多钱，还有补偿的休息，这个条件，连被禁锢这里的顾相思都动容了，毕竟她有过这样的经验，上次也是这样临时上场的。

有话在先，是不是，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跟那个男人对峙，申请两天不来呢。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

顾相思别人开口之前，往前一站，冷淡自若抿唇，“我愿意。”

“你？你可以？”领班眼前一亮，上下打量。

“哈哈，就她吗？都没有见过她说什么话，也没有见她能吸引什么客人的注意力，一个新人，能行吗？在台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又冷冰冰的，别上台就冷场吓跑所有客人了。”有人见她站出来，就算自己不敢上，也要讽刺嘲笑两句，好像只有这样说她，他们才会觉得心理平衡。

“多说话不如多做些正经事。”顾相思眸子一转，被她扫过的人愣住，被盯着困窘的垂下头。

“就你了，跟我来。”

“嗯。”顾相思冷淡点头，跟着领班走去，身后窃窃私语。

她并不像跟他们有什么不和关系，不过她知道领班一定会试探她，恰好那个人的讽刺给了她最好的机会演示。

二楼，落地窗边。

从这个冷冷泛着贵气的位置往下望去，正好可以看到舞台中央。

暗影浮动，有人走了进来。

“老板，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办好事情了。”

“很好。”

森冷的话飘出，若不是光影闪烁中能看到男人嘴角的笑意，恐怕是人都会吓个半死。

“出去，记得安排一个最佳位置给商少和华苏他们。”

“是。”来人退出去，黑暗中男人扬起手，手中端来一杯血色的酒，隐隐的，似嗜血。

果然，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

一个小小的条件，就能引她上钩。

他相信顾相思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做这种事情，她看上的，是那两天的自由。

包间里，顾相思深呼吸。

她换上黑色的皮短裤，紧身皮衣，一双黑色长靴套至她膝盖上面，白皙的纤细蛮腰不盈一握，极致迷人。

“身材勾人，模样清纯中带着妩媚的味道，怎么看都是让男人疯狂，可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领班虽然很满意，也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女孩给她一个大惊喜，就是……就是，真的太冷淡的，尤其那双漂亮清澈的大眼睛，没有讨好人的那种媚眼，这可是个问题，会让客人不高兴的。

眼看时间就要到，一边同等装扮演出者已经不耐烦翻白眼，“还要不要上台啊，临时工也有点责任好不好。”

顾相思再次深呼吸，纤手一扬，将发带轻轻一拉，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如墨倾下，散在迷人的身后。

墨发之间是她动人精致巴掌小脸，有说不出来的一种味道。

“我明白了，这还差不多。”领班眼中惊艳，点头。

这样的一个迷人的女孩，怎么她都没有发现呢。

怪不得能让老板另眼相待，原来是他们都不曾发现她这动人一面。

无需花时间去调教，顾相思本身就是清纯中带着妩媚的极品，那一双淡漠坚定的清澈眸子，冷艳而光芒四射，上妆都会将她最动人的那一面毁掉，只有现在这样，才让她身上更加的耀眼，令人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时间一点，暖昧不明的舞台，氤氲着粉白的雾气。

喧闹的大厅也停止了躁动，只有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紧紧盯住舞台。

突然，舞台中央，从雾气中缓缓上升两个透明的圆台，凌驾于整个舞台之上，悬入半空的感觉让人仰望，不敢眨眼。

正在众人心跳加速，整个大厅灯光一黑。

故弄玄虚，却也让人觉得心跳加速，很有新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