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受不了！反手的那一刀，让花相顾面前的歹徒直接倒下。

便利店里灯灭突然一片昏暗，照进来的街灯光十分微弱，男店员吓得不出声，有劫犯喊着要狠狠给这些人教训。

花相顾直立在货架之间昏暗而诡异的光线中，手中的刀滴着血，肩上的伤淌着血，她恍惚地看着不知道何处。

任何人看不起她家破产以后穷得负债累累，都无所谓，但是自己为什么现在还在拼命守护什么东西，她明明连活下去都没奢望过。

灯灭了，剩下两名抢劫犯穷凶极恶地扑来。花相顾尽力地挥刀，也不知道戳到了什么，一刀过后，就没有劫犯再袭击她。

良久过去，花相顾才颤抖着说：“剩下的那个跑了。”

过了几次呼吸的间隔，店里唯一的正常人男店员冒出头，看见了地上的鲜血，还看见了她无助慌乱回头时，那兔子般脆弱的眼神。

花相顾站在血泊中无助地发抖：“对不起好像不能挽回了……”

男店员看见那把已经滴干了血的刀刃，趴在桌面后结巴道：“对，对不起，你没事就好。”

花相顾的声音像灵魂出窍：“没。”

男店员却看见提刀的年轻女孩神情缥缈，已经和庇护所下的他隔开了千里尘嚣的距离，那副颤抖娇小身躯的下，似乎已经有什么撕裂逃脱出笼。

男店员却被那种危险深深吸引了，看着花花他忍不住不想被她讨厌：“对不起花花，我……”

花相顾突然抬头，对他说：“你帮帮我好不好，就说是你正当防卫做的。你就说我就找机会跑出去了，我真的不能……”

花相顾失语地指了指自己破开的衣领。学校里她的名声已经被说坏了，这样的消息，真不能再传回去。

男店员立刻意会到，不能让这么可怜的女孩子传出流言，她会被毁了一辈子的。男店员推了推酒瓶底眼镜，把她手里的刀抓进自己手里：“好，好我就是，是我打倒他们的，你早就报警跑了你从来没有遇到过他们，这样好嘛？我会保护你的！”

花相顾崩溃地点头，感谢男店员晚来的庇护和补救，崩溃地跑了出去，逃离可怕的被抢劫的便利店。

夜里气温低，便利店转角出去，花相顾停在一处没人的高墙下面，颤抖着手缓缓掏出怀里的东西。一把从便利店带出来的刀。

她扬起脆弱的脖颈，看黑漆漆的天空：“为什么人会痛啊……为什么现在还是活着啊？”

巷子里另外的声音却在这时传进了她耳中：

“能靠……过一辈子，明白吗，你需要钱，但……应急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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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五的努荔站在高中生马明亮面前，人矮却不输架势：“能靠着偷车过一辈子吗，明白吗，你需要钱，但是这样偷电瓶车来钱暂且称为是‘应急’的手段，应急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努荔拉了一把，马明亮刚才没跟着人一起去抢劫。努荔先给马明亮算清了电瓶车的账，讲清楚，这不是普惠众生的好事。

马明亮懂了，正在难过地反省着。

“你还可以重新回正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只会老实正经工作，就是因为明白，一直涉险不是正途，走歪路迟早最终毁掉的是你自己。”

马明亮难过点头受教了。

“身边挫你志气的人都不爱你，那你就更应该自私一点，不要回应挫伤你的人，只爱你自己。”

马明亮气哭了说，他家里哥姐从来排斥他，从小到大只让他玩。

“你还能重新开始，好好读书不要错过高考。回去吧，别再来干这些事了。”

在巷子的角落里，花相顾也远远地看着偷听，她认出来，那是在酒吧后巷伸手帮她的陌生人，那姐姐又在训人了，而每一句话她都渴求地听进心里。

那人是她晦暗生活中的一丝希望。

上次花相顾见过那姐姐拖着麻袋替人处理小三，虽然干的不是见光的事但依旧还守着原则不伤无辜，活在淤泥中依旧能像话一样绽放光彩，还善良地劝人回正途。

花相顾突然自己笑了，那姐姐劝人向善的良知没变，依旧有人挣扎在黑暗的生活里却还在温暖残破的人世。

花相顾睛中闪烁出了一点泪光。

那是在泥沼中不会下沉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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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荔送走了问题儿童马明亮，余光中，看见巷子里反光的东西。努荔怀着警惕的心走过去，却突然看见了狼狈站在巷尾抽噎的女主角。

而女主角筋疲力尽面无表情的样儿，让努荔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系统，这不好啊，花相顾她拿刀不会是想自杀吧？她身上还有血，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系统和努荔沟通了很多，先是简单说了便利点刚才要被抢的事情。努荔：“这人生也太难了吧，光听都难受……虐文这么难不要女主角活的吗？”

系统却没回话。

努荔看着面前的凄惨女主角，花相顾眼神涣散地看起来，苍白的脸上分不清汗与泪，努荔在她面前慢慢靠近，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瞎问触发女主角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