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弟子期盼的目光中，唐季良露出歉意的笑容。

“抱歉，我这里的名额已经满了。”

女弟子瞬间垂下了脑袋，恹恹的模样像是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娇花，失了原来的精气神。

唐季良似乎对女弟子的反应有些无措，他看了看四下，忽然眼睛一亮，连忙对着远处招呼道。

“祁枫！”

碧蓝的天空下，润白的石板上，一袭红衣之人背手转身，新月眉，桃花眼，挺翘的鼻尖下，是一方无情的薄唇，举手投足间，端得是妩媚妖娆，勾魂摄魄，让男儿看了脸红，女子看了心慌。

瞧见招呼自己的是何人，祁枫嘴角轻挑，缓步上前，宽大的红袍张扬肆意，如同一团烈火逼近，竟让女弟子不敢直视地低下头，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叫我何事。”

祁枫开口，音调略有些高，透着一股凉意，是那削薄似线的唇才能用得了的声线，是即使身处大夏天，也能让人莫名地打起寒颤的声音。

“这位师妹还没寻到可以领她去岐山的天阶弟子，你那的名额可满了？”

听唐季良这么说，祁枫嘴角更弯了，一双明明应该多情温柔的桃花眼落在女弟子身上，竟让她畏惧地身子颤抖了起来。

风声也缓解不了三人间此刻诡异的沉默，祁枫等了片刻，果然见那个女弟子抬起一张苍白的脸，目光直直地瞧着唐季良，不敢看向他半分，哆嗦着嘴唇拒绝道。

“多谢，多谢唐师兄，我忽然想起来，同室的朋友说，如果我寻不到天阶前辈，她那队还有一个空的名额给我留着，我回去找她帮忙就好，不麻烦祁师兄了。”

说完，女弟子朝着两人行了礼，转头便跑了起来，那踉跄的步伐，慌张的背影，用‘落荒而逃’四个字来形容，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唐季良收回视线，看向站在身边的祁枫，正好对上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唐，师，兄，你可满意了？”

祁枫扯起嘴角，冲唐季良露出满是嘲讽意味的凉薄笑容，然后一甩袖子，转头离开。

看着那仿佛在天地间肆意燃烧的背影，唐季良目光怔忪，里面是隐藏的极深，压抑的极深，几乎从不曾被人发觉过的羡慕和丝丝嫉妒。

地阶四十三名弟子很快就各自组好了队伍，由十二名天阶弟子带领，前往岐山。

只是十二支队伍站在宽阔的广场中，所有队伍都是一排排列好，由天阶弟子带队站在最前方。

可其中有一支队伍很奇怪，说奇怪，是因为这根本不能算是一个队伍。

那人孤零零地站在最边缘的地方，身后没有任何地阶弟子站着，一身猎猎红衣被风鼓动，张扬到刺目的境地，那人就是祁枫。

天阶弟子和大部分地阶弟子都已经习惯了祁枫的作为，只有少许刚升为地阶的原玄阶弟子，躲在其他弟子背后，频频用目光和眼角瞧着祁枫，若不是上头站着掌门和几位长老，他们早就交头接耳地八卦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