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等了那么久的一句“姐姐”，心中自然高兴，想着对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自然不会扭捏，将人拉近一些，轻声道：“这个叫守宫砂，每个女孩子都会有的。”

“可我怎么没有？”霞儿说着提了一下自己的两个袖子露出略微纤细的手腕，竟真没有那鲜艳的朱砂。

元芷这下也有些犯难，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得问一下你的娘亲了，我这个也是我娘亲帮我点上的。”

霞儿却道：“可我娘亲从未和我说过这些，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守宫砂这个东西，它是什么？”

元芷忽然觉得自己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只郑重地对霞儿说：“具体是什么东西你年纪还小不懂没关系，但你要记得这个东西对女孩子很重要。”

“可我没有，它是怎么点上去的，元姐姐你知道吗？”既然对女孩子很重要，为什么没人跟她说过呢？

“我知道一些。”元芷也好奇，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钱夫人没有和霞儿说过，难道是觉得她年纪太小，怕说了也不明白吗？

“是拿毛笔蘸朱砂点上的吗？”霞儿忽然有些跃跃欲试了。

“是要用到朱砂，不过手续还要麻烦一些。”元芷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讲了出来，最后两人竟一拍即合打起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念头。

下午，花盛汸亲自将一个瓦罐和几斤成色质量皆是上乘的朱砂送到元芷和霞儿小憩的院子。

“这难道就是守宫吗？真丑！”霞儿看着瓦罐内颜色灰暗的守宫略微嫌弃的说道。

“我也觉得。”元芷看着肥短的守宫深感认同。

霞儿看着放在旁边的朱砂，道：“不过等喂它吃完这几斤朱砂，等到它遍体通红的时候或许就不会那么丑了……吧？”

“等喂了才知道。”

饲养守宫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一开始也就只有花盛汸、元芷、霞儿和元芷贴身的丫鬟才知道，喂了整整七斤朱砂后，原本颜色灰暗的守宫变得通体赤红，元芷这次在自己家里下了帖子邀霞儿过府，两人关上门在房间里捣鼓了一下午，终于在霞儿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点了一颗鲜艳夺目的守宫砂，霞儿像是十分稀罕自己手腕上多出来的东西，看着它笑得有些痴，元芷见了忍不住用手指戳戳她的额头，笑道：“把眼神收收，我看得都觉得慎得慌。”

“哦，我只是太开心了。”霞儿不好意思地拢好袖子，笑得腼腆。

元芷笑着说：“这有什么可高兴的，这东西本该早点上了，你推到这岁数居然还不知道，这才奇怪。”

不奇怪，钱夫人又不是她亲娘，锦衣玉食养着，又给她请先生教导，这对一个囚犯来说已经仁至义尽了，像养守宫这么麻烦细致的活钱府谁有空干？

钱夫人知道霞儿今天去了城北元家，心里正高兴，没想到林嬷嬷突然板着脸来找自己，低头耳语一番后，钱夫人脸色都变了。

她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林嬷嬷点头道：“此事千真万确，奴婢还亲自去看了，错不了，那腕上的一点就是守宫砂，我问流爽那个小丫头，她也说那丫头手上的东西是从元府带回来的。”

钱夫人听了林嬷嬷的话自言自语道：“怎么好端端霞儿想起点这个，还不让我们知道，专门到别人家里点，难道是去云间寺时她亲娘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