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万没想到
作者:豆儿吨 | 分类:古言 | 字数:4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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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你是不是傻
萧启闻言,苍白憔悴的脸上,浮现出忧色:“你也染上了?”
傅倾假模假样地捂住胸口,故作病态:“嗯,很是不适呢。”
萧启眸子蓦地湿润:“是听到朕的消息,立刻赶回来的吗?”
“是呀,微臣听了,恨不得肋生双翼,一日便飞回来。”傅倾习惯了溜须拍马,夸大其词,但是这一次,她说的都是真的。
萧启沉默地躺着,一双眸子竟youxie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疼惜,他静静地望着她。
随后又轻轻地埋怨道:“你是不是傻?”
傅倾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在萧启耳边,轻声道:“皇上,臣答应您,不会再和百里月明鬼混了。”
萧启闻言,眉头一皱,苍白的脸上又呈现出他往日那般鄙夷的神色:“你爱跟谁鬼混,是你的事儿,朕才懒得管你!”
他说着别过脸去,不再看傅倾。
傅倾却发现,萧启眉目弯了起来,分明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傅倾忍俊不禁,才发现这个威严的君主,竟然有着小孩子一般的可爱。
傅倾啧啧叹息:“口是心非!”
萧启猛地回过头,一记冷冷的眼刀,降落在傅倾的身上。
傅倾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笑呵呵地解释:“微臣说的是所言极是。嘿嘿!”
直到看到萧启剑眉舒展,傅倾才放下心来,她又掖了掖萧启的被子,然后问道:“皇上,您想吃些什么,喝什么,微臣去给您做。”
萧启苦涩地笑笑:“那些宫人们呢?不会都病死了吧?”
傅倾干巴巴笑着,对萧启道:“微臣许久不见皇上了,很想为您亲手做几道菜。用不到他们帮忙的!”
萧启眼帘垂下去,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不动任何声色,但是那种怆然和压抑,难以掩藏。
傅倾不想他这样难过,于是装出欢快的神情,朝门外吩咐着:“林公公,李公公,快备水去。”
她说着,忙跑了出门。
甫一跨过门槛,神情倏然落寞。
此刻的夜色已经很深了,寒风扑面,侵人骨髓。
傅倾紧紧裹了裹衣裳,朝柴房行去,在一片凌乱中,忙忙碌碌了好久,才端着几碗清淡的饭菜,走了回来。
她换上笑容,轻轻开门,用愉悦的语气唤萧启:“皇上!您看微臣做的菜有多香!”
然而寝殿中,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息。
傅倾心头一紧,忙跑到塌前,掀开床幔。
却发现萧启牙关紧咬,双目紧闭,已经昏了过去。
傅倾的心提了起来,她忙晃了晃萧启,不见他转醒。
傅倾思忖片刻,终是不想再耽搁,于是披了披风,冲进夜色之中。
她直奔太医院而来,因为知道萧启撑不了许久,她担心太医院的太医会像是那些怠工的宫人一样,所以傅倾是打算着和他们拼上一架,逼迫他们而去的。
傅倾气势汹汹,眼中冒火地大踏步走来。
却惊的发现太医院里灯火通明。
傅倾推门进去一看,大大小小的太医正埋头忙碌,见到傅倾猛然出现,他们只抬了抬困倦的眼皮,复又低下头去。
傅倾急忙朝众人道:“太医,太医,皇上又昏迷了。”
傅倾话音刚落,从里面走出一个眼睛很大的男人,他是太医院较权威的太医应索,此时手中还在拿着书卷,似在翻阅典籍,看到傅倾急急跑来,神色也变得焦急起来,随后,问傅倾道:“傅大人,皇上何时昏迷的?”
“方才。”
“好,带我去为皇上把把脉。”
傅倾点头,转身为应索带路,她边走边问:“应太医,治疗瘟疫的方子配出来了吗?”
应索眉头紧锁,摇头道:“还差一味药材。”
傅倾眸光闪了闪,抿着嘴唇又问道:“皇上他现在情况不大好,您觉得。。。。。。”傅倾停住了,忽然觉得自己对皇上的身体妄加猜测,是十分不恭敬的。
傅倾虽然没有说,但是应索看出了傅倾的担忧,他挤出一丝笑容:“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神明护佑,定然能够转危为安的。傅大人,且放心吧!”
把一切不定数寄希望于神明,这是人惯有的一种思维。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傅倾也就基本能够断定,应索是在安慰自己,而萧启的情况委实不大好。
还没到乾清宫,傅倾便听到太后惊天动地的恸哭声:“启儿!启儿!哀家要见启儿!”
傅倾踏进门,才发现太后只穿着寝衣,披头散发的站在萧启寝殿的门口想要冲进去,然而太后身边的宫女冒着大不敬的罪过,死死阻拦。
一时间,太后的哀嚎之声,宫女的阻拦之声,萦绕在宫苑之中。
太后哭天抹泪,无意间看到了傅倾的身影,忙扯住傅倾,眼睛里满是慌乱和担忧:“傅倾,你可回来了,哀家的启儿怎样了?哀家想见见他!”
傅倾跪倒在地,为难道:“太后,皇上一切安康,只是这里很危险,请您保重凤体!”
太后听了,指着四周的宫人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跟这群人一样,要哀家保重凤体,哀家就想见见启儿,有这么难吗?远远的望一眼,有这么难吗?”
傅倾咬咬唇:“难是不难,只不过您不能冒险,您可是大肃朝的太后。”
太后一拂袖:“哀家虽然是大肃朝的太后,可里面躺着的还是哀家的孩子呢!哀家日日念着他,你们却不肯让哀家看一眼!真是气煞人了!”
傅倾万般无奈,唯有长跪在地,用自己的沉默不语去阻拦太后的行为。
她能够理解太后作为母亲的心情,但是太后是萧启的亲人,是他最看重的人,傅倾今日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让太后冒一点点风险。
因为她不想让萧启难过,便会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哭够了,闹够了,太后终是消停了,她气馁地朝傅倾哼了一声,一拂袖,愤愤地离开了。
傅倾不敢再继续耽搁,带着遮挡地严实的应索进了寝殿,为萧启把脉。
隔着朦朦胧胧的床幔,傅倾看到,萧启的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毫无血色。
傅倾静静地看着应索将萧启的手臂从床幔里拖了出来,然后缓缓掀开明黄色的袖口,让他露出一节洁白无瑕的手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