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是殿下的家，自然永远忠于殿下。”李景凡低头，回答道。

“哦？”神女再度转过身来：“你确定？”

“是。”李景凡答道。

“那你的心上人呢？”神女盯着李景凡，问道。

“本尊要你杀了她，以证明九州对神女殿的忠心，你能做到吗？”

闻言，李景凡眼底皆是冷意，没有说话。

神女嘲讽道：“本尊记得你与你那心上人倒是感情颇深，你怎么会愿意杀了她呢？”

李景凡抬头：“如果我杀了她，是否神女殿下便能相信九州对神女殿忠心耿耿？”

神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眼神轻蔑，望向了殿外：“自然。”

“我知道了。”李景凡起身，点点头，走了出去：“殿下等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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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玉衍盯着青玦，无语。

他将青玦从帝王妃的眼皮子底下，几乎一刻不敢停歇，而且日夜都住在他的空间里。

可是青玦除了那第一日出来的时候还笑了几下，之后就动不动就哭。

玉衍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啊，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哄。

青玦眼睛红红的，望着玉衍：“你有家人吗？”

她从不知道零零七的存在，也从来没见过玉衍，只当玉衍是孟沁信任的属下。

而关于玉衍的空间，孟沁也只是略微搪塞的解释了下，青玦就信了，没再追问。

她一直很相信孟沁。

玉衍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没...没有吧。”

它只是一个系统，沾了当年神女的光能幻化成人形，但它哪来的亲人啊。

它最亲近的人，就是自己的主人了，曾经是神女...如今...

玉衍低眸，情绪突然低落下来。

青玦听他的回答惊讶了一下：“怎么会有人没亲人呢？”

但她没有追问下去，自顾自说道：“我从小在宰相府长大，一直以为我是个孤儿。”

零零七的空间很大，青玦和玉衍正躺在那灵泉旁边的草地上。

“我小时候看宣王和宣王妃对小姐那么好，不是没有羡慕过的。”青玦自嘲的笑了一下。

“后来渐渐长大了，我才明白，原来每个人都会有亲人，只是我的亲人不要我了而已。”

玉衍不说话，静静的想，那我没有亲人，因为我根本不是人啊。

“我想过许多种我的亲人不要我的原因。”青玦又哭起来：“他们或许是不小心将我丢了找不到了，或许是因为家里太穷迫不得已将我送给了他人，其实一直想把我找回来的。”

“我想过千种万种可能，也想过有一天我跟亲人相聚是什么场景。”

玉衍静静的感受着她的眼泪滴到土里，忽的心中某处动了一下。

这里是它的空间，它空间里的一切，它都能感知。

而青玦的眼泪无声浸入土壤，给了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别哭了。”玉衍突然出声道。

“我独独没有想过的是，明明他们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用亲情感动我，带我回家，可是又伤害我，欺骗我，抛弃我。”

青玦眼泪如决堤一般涌出。

“为什么啊，我本来也没想回家的啊，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谁。如果他们不喜欢我，可以不来找我。为什么非要将我找回去，却要伤害我。”

她大声质问，眼泪一点点留下，看起来甚是悲惨。

玉衍没有办法，叹了口气，劝道：“也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呢？”

他对青玦的事也略微知道一些。

“你皇姐对你那么好，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呢。”

“皇姐心计过人，单从她在父皇的压制下还能权倾朝野，就足以证明她的能力。”青玦抽了抽鼻子。

然后鼻子一酸，又哭出来：“皇姐若是刻意想骗谁，一定能成功将所有人骗过。”

玉衍：“......”

青玦哇的一声又开始大哭：“可是皇姐为什么要骗我呜呜呜呜呜呜...皇姐对我那么好，怎么会骗我呜呜呜呜呜呜...”

“是啊，你皇姐对你那么好，怎么会骗你。”玉衍无奈道：“所以其中一定有误会，别哭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也抵消不了我的难过呜呜呜呜呜呜...”青玦还是在哭。

“神女回来了。”玉衍眼神复杂，凉凉的说了一句。

“啊？”青玦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眨巴着眼：“什么神女回来了？”

是她想的那样子吗？

“千年前那位为了拯救大陆而陨落的神女，回来了。”玉衍回答道。

“一月之后，她在神女殿，宴请苍澜大陆所有皇帝。”

“距离大陆上一次渡劫，也快整千年了。”青玦若有所思，突然眼神欣喜：

“那神女这次回来，是帮助苍澜大陆渡劫的吗？”

“不可能。”玉衍下意识道。

说出来他就怔住了。

“为什么？”青玦好奇问道。

玉衍没有答话，他回忆起当初神女灵魂态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神女不会为了大陆渡劫而回来。

何况这次神女宴请苍澜大陆所有皇帝...怎么都透露着诡异。

神女一向高傲，苍澜大陆这些皇帝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神女又怎会主动放下身段来见？

所以...神女应该另有事要做吧。

那跟他没关系了。

青玦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吧。”

玉衍望着她，鬼使神差问道：“你想不想去神女殿？”

青玦奇怪的道：“神女请的是各国皇帝，我又不是皇帝，我去做什么。”

“孟沁一定会去的。”玉衍默默道。

“可是小姐要我们安安分分等着她，哪里都不要去。”青玦还是撇嘴。

“小姐那么厉害，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玉衍：“......”

“可是我想去。”他执意道。

“你不是小姐的属下吗？”青玦瞪大眼：“你怎么不听小姐的命令？我会给小姐告状的！”

“所以...我要去，你去不去？”玉衍问道。

青玦败下阵来：“你能保护好我吗？”

“可以。”玉衍点点头。

“那好吧。”青玦不太高兴：“那就去吧。”

她如今全部都依靠玉衍，玉衍要去，她根本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