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原本不知道长恨天的存在，现在却知道了。”神女对君枳渊的解释并不买账：“长恨天多重要，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是。”君枳渊低眸。

“但殿下，如今最重要的事，不是有关您如何进入神栖大陆，还有神宫的事吗？”君枳渊问道。

神女眼神一凝：“你如何觉得，神宫之事同神栖大陆一样重要？”

“君枳渊。”神女捏住君枳渊的下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尊？”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我如何会有事瞒着殿下？”君枳渊笑着否认。

“没有最好。”神女望着君枳渊冷笑，长恨天的事，也就这么被草草揭过了。

她摆摆手让君枳渊离开，没再吩咐君枳渊什么东西。

神栖大陆啊...

神女眼神阴狠无比，她确实进入不了神栖大陆，不过孟沁若妄想着光凭此事就能扳倒她，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可不是当年的云子妍希雅兰之流，这一千年间她不过才修成灵魂体，就已经可以布置这么多事，将孟沁带到苍澜大陆了，又如何是简单角色？

最初始的交锋，她确实惨败，但那是她没料到孟沁知道真相会知道的如此早，更没料到孟沁埋藏多年从不见人的恐怖力量。

但现在她知道了，更何况，她是惨败，不是彻底失败，她尚且有喘息的机会。而苍澜大陆，是她的。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天道威严，绝不会允许有人恐怖如斯，孟沁既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那伴随着的必定是更猛烈的后遗症，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突破口。

神女若有所思，或许...该开启下一步计划了？

-

“人类妄想与神明争斗，确实是不自量力。”

昏暗的密室里传来李恩欢的声音。

李恩欢的对面，坐着一身玄色衣裳的男子，神色不明。他很敏锐的察觉到，李恩欢说这话并不是赞赏。

“但若她不是人类呢？”果不其然，李恩欢下一句话质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面的男子反问道，声音中不含一丝情绪。

这声音与当初山顶同李恩欢对弈的神秘人颇为相似。

“你不是一直想杀了她么，如今很快就要如了你的意，你怎么还帮她说话？”

“我是一直想杀了她，就算是现在，我也想杀了她。”李恩欢不置可否，耸肩道：“但那并不意味着，我和她就是敌人啊。”

“你们不是敌人？”对面的男子嗤笑：“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李恩欢低眸：“我，造物者与心上人的儿子，神女的哥哥，这世上唯一的神子，可惜名声不显，甚至鲜有人知。”

“你，”李恩欢眼见对面的人抬眸，继续道：“千年前被神女戏弄的可怜虫，神女陨落你倒是急着找回场子。凭借着昔年在神女寝宫探寻道的秘密，耗费了许多心思建立神宫。”

“是啊。”玄衣男子点点头：“你知我的目的，我也知你的目的。你不过就是想唤醒你真正的妹妹，而我的目的，也不过是惩罚那个冒牌货罢了。”

“所以...”男子停顿了下，问道：“你为什么执着于杀她？”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想杀她？”李恩欢反问道。

“我本来不想杀她，”男子摇摇头：“不过是瞧着这人有些有趣，杀着玩罢了。挑战自己的对手，不是很快乐的事吗？”

“她若不死，我的妹妹无法回来。”李恩欢也沉声回答道。

......

“坐。”孟沁摆了摆手。

“我...”李景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孟沁像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如既往的招呼他，一如既往的态度慵懒。

事实上，两人也确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李景凡欲言又止。

“这么久不见，你口吃了？”孟沁不客气的问道。

“不是...我...”李景凡捏紧拳：“对不起。”

“我等你很久了。”孟沁面色平静：“你非要这么一来就开门见山的说吗，不先喝杯茶？”

孟沁抬眸：“我这的茶，你好久没喝过了吧？”

闻言，李景凡一言不发，端起茶杯就急急饮下，一口没喝完便被呛住。

孟沁嗤笑出声：“你可真是着急，怎么？被人下了命令，在我这里待的时间不得超过一个时辰？”

“不是...没人下命令。”李景凡摇头否认。

“对不起。”他眉宇之间略带了几分沉痛。

孟沁也不嘻嘻哈哈了，她缓缓坐直了身子，正色起来：“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释。”

“我...”李景凡面色迟疑：“我没有解释。”

“没有解释？”孟沁声音平静，身子却在发抖。

“你知道我的感觉是有何等敏锐，从你我断了联系的那一刻开始，我心里便一直有不好的预感，到今天，这预感终于应验了。”

她望向李景凡，一时没有说话。

“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说道。

李景凡只是低着头：“我来这里没有任何人发现，虽然没人规定时辰，但我也不能待太久，避免被人察觉。”

“避免被人察觉？”孟沁冷眼望他：“是避免被神女察觉吧？”

她紧接着点点头：“也好，既然你赶时间，那我就长话短说。先从神女这里说起吧。”

孟沁紧盯着李景凡：“神女与我敌对，稍微有点手段的人就会知道。他们都说你投奔了神女，在外人看来，这最是正常不过，可怜的是我，如今在众人中间，就是一个笑话。”

李景凡嘴唇颤抖，并未出声反驳。

“你我之前断了联系，紧接着神女回归的消息传遍大陆，随即你便带领九州投奔神女殿，成为人人艳羡的神女心腹。”

“我得到的消息，都是属下查到的。有关神女的消息，你一分一毫没透露给我。甚至于我到了九州附近，你都没有来见我一面。”

“神女要用那个传送阵对付我，你根本没有给我传消息，甚至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