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毫无所察，接着道：“说了不行便是不行，你当圣上真糊涂了么？”

之间没听到有第二个人的说话声。

李颜玉身姿凝固，感觉到里面的人在往外走，连忙调整好表情，然后敲门，“爹？”

“嗯？为父在，有事么？”李大人拉开门，面色没有任何的异样。

她环顾左右，李大人明白过来，将门彻底敞开，“进来说。”

李颜玉点点头，往里走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看不出异常之处。

只有左侧那扇半开半合的窗，窗框轻晃，仿若被风吹动。

“颜玉，先坐下。”李大人面容慈祥，“怎么了？”

“我见到您所说的席大人席柏言了。”李颜玉双手交叠搭在膝上，一如往常的姿势，“但，我还看见他和帝姬殿下在一起……那我接近他不是……？”

“这倒没什么。”李大人摆摆手，“帝姬虽和席大人走得近，似有认他做驸马的意味，可这么些日子过来了，也没传出准确的音信，所以讲啊，一切都还说不准呢。”

“依我看，帝姬有喜欢席大人之意，那我……”

“在父亲眼里，你也不比帝姬殿下差嘛。没事，接触接触做个朋友也是好的。”

李颜玉犹疑片刻，“……那好吧。”

“这才像为父胆大心细的好女儿！”李大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

暮摇婳自认高估了自己。

坐在一群不熟悉的人中间，她非常不适，尽管这些千金小姐都待她恭恭敬敬的，笑容礼数把控得滴水不漏。

着实没什么胃口，暮摇婳借故提前离席，到外面吹吹风。

七菱亦步亦趋地跟上。

“帝姬，要不奴婢找李大人给您单独列个席位，您都没吃多少……”

“不用啦，大不了回府再吃一顿，本宫可不想搞特殊。”

那些小姐们饭前几句不离席柏言席大人，而她正和她们的意中人“纠缠”，她们待她排斥疏离也无可非厚。

这拈酸吃醋的把戏她在后宫看得多了，轮到自己身上还有些新鲜。

“咦，殿下，那不是席大人么？”七菱先瞥见斜对面的那道眼熟的身影。

暮摇婳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那玉树临风遥遥独立的，可不正是宴席前戏耍她的人么。

【是我不对，不逗你了，嗯？】

哼，迟早有一日，她要他真心实意心甘情愿地说喜欢她！

席柏言自称不胜酒力中途离席，李颜玉听了丫鬟的耳语便也离了席。

“席大人。”她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缓缓地走近他，“久仰席大人大名，听家父说大人今日也在，便迫不及待地前来，还望没有唐突了大人。”

【家父说。】

席柏言眼眸微动，回身虚虚行了个礼，“李小姐所为何事？”

“家父……”

由于离得远，他们说的话暮摇婳是半个字也听不到，不可否认，她是有那么丁点的好奇，但那也算不了什么。

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无意间瞥到那两人的身后有个小小的身形，整个隐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