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保命又有何妨？有命才能东山再起。

再看刚刚还在叫嚣压价的，此刻仇恨地瞪着他，嘴里“呜呜呜”地一个字也说不清。

李大人低下头，思索着应对策略。

眼熟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目光追踪了过去，人倒不认识，可那身衣裳……

那是帝姬的金銮卫！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个稀里糊涂。

……

“李末，你太让朕失望了。”暮远苍痛心疾首地看着他，“朕千算万算，便是没算到你也会背叛朕！”

“圣上，微臣没……”李大人眼张失落，“没有背叛您啊，一切都是诬陷，诬陷！微臣也是中了别人的奸计啊！”

“李大人中了谁的奸计呀？”暮摇婳正好进门，入目即是暮远苍气到变形的脸，而她则镇定得从容不怕。

“口说无凭，李大人在司法监任职八年之久，应当晓得在这种情况下，讲究的是要有真、凭、实、据。”

暮远苍见了她才缓了缓神色，之前听她说李末身上有秘密他尚且不太相信。

便在她再三保证之下，他方同意连同她做一场戏。

而不久后，李末抓到的嫌犯指认帝姬是谋害王丞相的主使，与暮摇婳的猜测相差无几，暮远苍就更加偏向自己的闺女。

所谓父女连心，一个对视间便懂得彼此在想什么。

他顺水推舟下令禁足暮摇婳，让李末误以为他的离间计奏效了。

一次诬陷并不够，尝到了甜头的人怎会轻易死心，暮远苍和暮摇婳都在等李末的第二次行动。

因他毫无动静，并奋力抓捕其余的嫌犯，暮远苍的心渐渐开始动摇。

动摇到等来了秦提督、席柏言、暮摇婳合力搜集来的最具说服力的证据。

李大人吞了吞口水，“帝姬……”

暮摇婳对暮远苍行完礼坐下后才专注地望向他，“很意外吗，李大人？”

他垂下脑袋，慌乱得眼眸不断转动。

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和控制，看帝姬那神情，似是有十足的把握。

“微臣，不明白帝姬此话何意。”

暮摇婳先请示暮远苍，“父皇，请准许此番由儿臣主审。”

“嗯，就你来罢。”暮远苍神色倦怠地出声应允。

“谢父皇。”暮摇婳转过身子正对向李大人，“李大人一定对京藏族余孽绑架本宫的案子还有印象吧？那傀儡师有着仿金銮卫统领的脸制成的面具。”

李大人心陡然沉到了谷底，面上强撑着镇静，点了点头，“微臣记得。”

“如此，李大人可还记得做那张面具花了多少银两？”

“这微臣如何得知！”李大人急促说道，“帝姬可别往微臣头上乱按罪名！”

暮摇婳嘴角笑意嘲弄，不紧不慢地拍着手，“本宫自然不会空口说白话，秦提督？”

“微臣在！”秦提督捧着个盒子温声走进来，“微臣拜见圣上，帝姬……”

“免礼。”暮远苍觑着他手中的木盒，“那是什么？”

“是证明李末勾结京藏族余孽的证据。”秦提督声如洪钟，“微臣同席大人受帝姬之命，在王城私下查访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