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在遥远的主营地中，北胡兵将死在遥远的外面，隔着那样长的距离还能施行傀儡术……

那恐怕就不是纯粹的傀儡术了。

肯定有药物等作用。

他们还想挫挫北胡的锐气，夜袭又不止北胡会，傀儡师总不能整日不眠不休地盯着所有傀儡的动向。

每批傀儡只认一个主，旁的傀儡师无力支配。

事实证明席柏言猜得没有错，非正式战役之时，傀儡师给“鬼兵”下了攻击-攻击者的指令，必须追着攻击者不放。

攻击者不停，“鬼兵”便也不停。

有些“鬼兵”被带到峭壁上或者河流边，大暮将士们自己躲过了，它们赶不及躲开，直愣愣地掉下去。

小河上的冰薄一些，几个成年男子冲上去便碎了，尽管水不深，但“鬼兵”不懂思考，短时间内不会上岸，在里头扑腾几下便会摔倒。

常人在水里泡几个时辰会有不适的症状，而死人掉进里面则会被快速腐烂，能毁掉几个“鬼兵”算几个。

不怪北胡人心宽，实在是“鬼兵”威力太霸道，几乎是所向披靡的地步，他们便以为此战必胜了。

可他们都没看到这样的威力之后，所代表的危机。

在返回永平城途中，便有一死去的北胡兵“复活”，若非事先已将它捆牢实，便又将是一阵兵荒马乱。

而北胡将领在懵逼中被敲晕，在永平城的牢里醒来继续懵逼。

席柏言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让他看接连化为“鬼兵”的那几人，还有两个是当着还活着的北胡兵的面“复活”的。

“这……这……”那将领目瞪口呆，他听说过傀儡师那些个招式，都玄妙离奇得很，可自己的手下在自己面前变成“鬼兵”……

难道北疆军里也有傀儡师？！

“别乱想了，大暮不会用下三滥的法子，你还是好好想想，你们胡王拿来当宝贝的京藏族人到底算什么吧。”

席柏言这一提点，北胡将领迷迷瞪瞪了一会儿，恍如醍醐灌顶。

……

世子帐中不缺纸笔，所以要找到这两样东西不难。

难的是如何避开胡耶山岚写信，以及后续如何传信。

暮摇婳琢磨了很久，可今儿胡耶山岚就像屁股下长了根似的一直没挪窝，闭目养神时不时跟她说两句话。

而胡耶山岚心里则偷着乐，逗弄小美人是很妙的一件趣事儿，看她着急却装淡定，自个的眼睛眯得缝的没了。

正得意时，王帐来人找他去议事，似乎事态很严重。

在那种场合众目睽睽下他不好带着暮摇婳，因为即便胡王不吭声，其他将领多半也会不高兴，再来个集体围攻什么的。

“小美人，你且好生在帐中等着小爷，出去的话也得带上仆从，不然万一碰上‘鬼兵’可是很麻烦的啊。”

胡耶山岚笑眯眯地说完，凭着身量高的优势，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在这之前，私底下他素来懂得控制距离，鲜少做出这等“占便宜”的举动。

暮摇婳便反应很大地退了几步，不是心虚，就单纯的不习惯。

可想到他有事要离开很久，才尽量露出个笑脸，“我独自在这你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