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摇婳挺稀罕玉舒桐的性格，况且鸿嘉跟她相处时是真的心情好。

一阵笑闹后，暮摇婳正了正神色，“小嫂子，我替我哥向你说声抱歉。”

玉舒桐不假思索地道，“没事。”

回答迅速的将她准备好的还没说的话堵回了喉咙口。

暮摇婳眨了眨眼，望向鸿嘉：你向人家坦白了？

鸿嘉一耸肩：她说她不想知道全部。

玉舒桐的声音坚决又柔软，如她的笑意，“并非我不介怀，而是我愿意相信鸿嘉。”

大概是自己的人生太顺风顺水，没经历过挫折和伤害，方能天真地道一句“相信”。

说实话鸿嘉有些羡慕这样的玉舒桐，就连暮摇婳也没她活得轻松如意。

席柏言眼神颇为高深地扫过鸿嘉，大舅子挑人的眼光也忒好了些。

……

最终玉舒桐什么也没问，只是时不时看向她和鸿嘉交握的手，眉目间的欢喜是藏不住。

她长了颗玲珑剔透心，鸿嘉真要戏耍她，何必在这种时候带她见暮摇婳他们。

回玉府后，玉夫人问起来，她便说去见了他唯一的妹妹，兄妹俩感情很好，妹妹也送了她礼物。

玉夫人脸上笑出了褶皱，本担心女儿嫁过去会和妹妹闹矛盾，现在瞧着俩人相处的挺好，她放了不少心。

成亲前两家人最好坐一起吃顿饭的，但玉太师有亲自了解到，这程家的妹妹体弱多病，不便出门，玉舒桐也这般说，他便没为难。

自家女儿有没有被逼着替程家兄妹说话，这点玉太师还是看得出来的。

略过中间琐碎事务，便到了成婚这日。

哥哥大喜的日子，暮摇婳自然没法再避着，况且她又想趁机去找姜严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地随迎亲队伍进了王城。

庆幸今天天又阴着，她这身打扮也不叫人奇怪。

玉家夫妇一心记挂着女儿，对她没过分关注。

席柏言的乔装更简单，脸上被鸿嘉做了点“修饰”，除了气质，没有半点和原来的他相像的。

玉舒桐甚至没认出他来，倒是问了暮摇婳，她出现在这碍不碍事。

这小嫂子表现得越体贴暮摇婳便越内疚，很怕万一鸿嘉清楚了感情是怎样一回事，却喜欢上了别人，玉舒桐要怎么办。

“别多想婳婳。”席柏言安抚道，“路是她选的，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嗯。”

玉家嫁女，宴席摆得阔绰，姜大将军也被请了过来。

隔着扇门远往到仿佛苍老十岁的祖父，暮摇婳几欲落下泪来。

她太想冲出去和他相见，可来拜贺的还有些眼生的面孔，更有席柏言也不认识的人。

玉太师让成亲大典在玉府里办，鸿嘉也顺着他，要不是主桌上摆着“程家爹娘”的牌位，便像是他入赘玉家了。

新人对拜，鸿嘉和玉舒桐都听见那声细长悠远的“礼成”，双双挽起了唇。

宴席上，暮摇婳格外关切地留意姜严恪的动向，寻了机会跟上单独离席的他。

姜严恪不大愉快，这喜酒吃得他时不时想起自己牵挂的消失无踪的外孙女。

事实上自暮摇婳失踪后，他做什么都能联想到她，来参加宴席不过拂不了玉太师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