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英雄休歇时

火气廻风转捩机，争驰人马弄枪旗。

油乾灯死拨不动，方是英雄休歇时。

第二兄弟俩依依不舍地送义父一家到通州运河码头，直到看不见桅杆才挥泪告别，引吭高呼道：“义父，皇上很快会召你回京的。”

在京城任职长达三十四年的顾鼎臣，终于可以全身而退，荣归故里了。六十七岁的顾鼎臣携带妻儿老高高兴胸回到昆山家乡养老。

昆山的父老乡亲，为顾鼎臣举办了盛大的奉帝返乡典礼。位于号衙西聪明弄口的尚书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热闹非凡，连日来摆宴庆贺，还请昆曲名角在霖雨堂演出了三。

昆山建筑新城墙后，县城经济更加繁荣富庶，因为顾鼎臣在嘉靖皇帝南巡时，曾经辅佐太子监国，代皇百日，所以昆山的朝阳门，经特别准许，改名为正阳门。

那是一种特殊的荣誉，因为只有北京城才允许有正阳门，其他各州县城门只能称为朝阳门。城濠上的那座朝阳桥，也随之更名为正阳桥。

顾鼎臣在家乡状元府内含饴弄孙，享受伦之乐。但是他把主要时间还是放在整理自己的着作上。他给书房起名为未斋，每清早起来，先在庭院里击剑打拳，锻炼身体，然后在未斋里吟诗作词。

早饭后就坐在书房里埋头写作，中饭后稍事午休，又整理他的着作，晚饭以后就在书房里集中精力，挑灯夜战，直到深夜。

他平生耕耘不断，着作颇丰，着佣未斋集》二十二卷，《文康公集》二十四卷，《文康奏议》一卷。他专门对明朝的状元进行了详细考察，辑佣明状元图考》五卷。

他擅长创作散曲，有不少着名散曲作品被名家收录。顾鼎臣工书法，楷书字迹秀丽妩媚，酷似赵孟頫，广为世人收藏。

他平生对中医药非常青睐，闲暇时间就潜心研究医药卫生知识，并收集、验证了许多秘方、验方，整理成《经验方》一卷，尤其对眼科疾病有独到的见解，着佣医眼方论》一卷。

顾鼎臣家族在昆山也算得上人才辈出，他大哥顾式未成年就成为生员，并被荐举到应府乡试，可谓少年得意。但是从顺、成化到弘治四十年中的十余次乡试都名落孙山，屡试屡胜。正如苏州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徵明所叹息的那样，是其“时运不济”。

顾鼎臣二哥的儿子顾潜运气不错，应府乡试考六十名，弘治九年会试第三十四名，殿试二甲第三名，成为顾家的第一名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山西道监察御史，提督京畿学政。

顾鼎臣状元及第，给顾家带来了极大的荣耀，科考成绩达到顶峰。此后在第二代中，还有顾式之子顾邦石，在正德八年顺府乡试中得到第一百三十四名，官至江西南昌府通牛

嘉靖七年，顾鼎臣之子顾履方考中顺府戊子科乡试第一百零四名。在第三代中，顾左之孙顾梦圭会试第二百二十四名，殿试二甲第五十二名，授刑部主事、江西布政司右布政使。因此顾家成为昆山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官绅之家。

顾鼎臣另外一处宅院在玉山镇鳌峰桥东，内有状元厅。顾鼎臣虽然是状元宰相，但是为人处世相当低调，家教十分严格，其子顾履方秉承父训，为人诚实谦虚，虽然父亲官高位重，如日中，但是仍然谦恭如寒士。

顾鼎臣念念不忘家族乡里中的年老、年长者及妇人、残疾、孤苦者，俱给与糙米一石。其他妇人八斗，男子年十六岁以上者七斗，男子十五岁以下和女子，不论大，给与四斗。

对于寄田在他家的亲友，一律造册，退还各户，亲友见怪者，给他们书信明，我等官绅之家，尤其要带头执行新政，不可苟徇人情。

对于家丁在外杖势欺凌百姓者，决不姑息养奸，依法查处。一应外出讨租债之家丁，对他们管教从严，不许欺凌乡民，在外生事。对十分贫苦无措的佃农，打听仔细，便慨然减免他们的租粮和欠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