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鼎臣的奏疏

70、慎庙谟以诏圣德疏

臣窃照大同乱卒戕杀主将，绑缚抚臣，怙前日姑息之为复蹈覆辙，大逆不道，法所必诛。陛下深惟远览，命将出师，往其正罪，诚为至计，断断乎不可易矣。但大同一城，里外生齿浩繁，老幼、强弱、男女，何啻二十余万，虽襁褓婴孩，皆陛下赤子。若不辨玉石，一概草薙而禽猕之，岂不有累好生之德也哉！夫行兵以杀戮为事，而将士以多得首级为功名。非庙谟神算，计虑周悉，委付老成之人奉而行之，其惨酷之祸有不忍言者矣！昔汉光武有言：“征伐非必略地屠城，要在平定安集之尔。”宋太祖平江南，捷至，群臣称贺，帝泣曰：“攻城之际，必有横罹锋刃者，诚可哀哉也。”彼二君者，仁慈隐恻之心及于敌国，况大同之人乃陛下赤子乎！孟子论古圣人曰：“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