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曦侧过头，去看秦若，他又喝了口酒，神情有些迷茫。

“公主应当不知道，南蛮的祖先曾是南烨的皇室子弟，因为夺嫡失败被贬到边境的沙漠之处，那皇子的后代不甘心就这样落败于是自立为南蛮，当时的皇帝恐有变故，便派人镇压，战争便开始了。”秦若说完咂咂嘴，摇摇头：“这时候若是能有一只烧鸡那便是人间极乐。”

阮沅曦还真不知道南蛮其实是反叛的皇室后裔，也无怪得就算争战这么多年没有被赶尽杀绝。

虽说阮晔昏庸不理朝政，可在上官家的辅佐下，南烨国也算是国泰民安，南蛮在十二年前的战争中败了之后便选择臣服于南烨，这十二年来南烨从未亏待过南蛮，倘若在阮晔病危之际起兵造反胜算也少的可怜，就算是要反叛，最佳的时期也当是皇子的夺嫡时，彼时注意全在夺嫡之上，最容易疏忽大意。南蛮一族的人并非想不到这一点，那么为什么他们会选择发动这场战争。

那日从简汉忠的话来看，南烨中有人同他们勾结，那么南蛮这般仓皇的反叛同那个人应该脱不了干系。

阮沅曦摇摇酒袋，闭上眼，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变得清晰起来，又好像什么都是模糊的。

“总之，公主啊，你虽然现在是禹云大将军，可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头一回上战场害怕是在所难免的…”秦若的讲话也到了尾声，秦若喝完最后一口酒，巴巴的望向阮沅曦手中的酒袋，咽了咽口水：“若是害怕，今夜想哭便大声哭出来，这往后啊，若是上了战场，便只有胜败两条路可走，再也不能软弱了。”

阮沅曦将手中的酒袋递给秦若，微仰起头看枯黄的叶子稀疏的挂在树上：“秦若，你为什么参军？”

“这哪有为什么啊！我原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家中人都死了，没路走了只能参军。”秦若开心的解开扣绳，灌了一大口，半眯起眼：“若真要说为什么的话，应该是不想再看到有百姓因为战争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秦若说完忽觉这像是官话，没有什么灵魂，看了眼面色冷淡的阮沅曦，心想这种官话定是不能解开将军心中的迷茫，得说的到位点。想罢，挠挠脑袋，笑得有点傻：“其实封官加爵，荣华富贵也比不得家中的热炕头，我只是希望可以保护好我的家人。”

“太子如何？”阮沅曦侧过眼：“二皇子如何？”

“将军为何这么问？”秦若不明白阮沅曦为什么会如此问，皱起眉头思索了半天：“太子性情虽是温和可太过心软，二皇子虽天赋绝佳但性格有些古怪。”

“难道将军想…”秦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瞪大了眼，说话也结巴起来：“成为一代女帝？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阮沅曦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既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那便先应对好当下吧。

秦若连忙爬起来跟上，缠在她身边念叨着道德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