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付兮兮嘴唇翕动了一下，有些无精打采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妈。”

陆燃开口，薄如刀裁的嘴唇微微一勾，两个字砸了下来，付兮兮听了，立刻被拉回了神思，无语地看着陆燃，“陆先生，我们两个并不合适。”

她原先想要做的，就只是小包子的妈咪，做她的妈咪，不一定要成为陆燃的妻子，只要让她知道她有个儿子，而她能够有资格去看他，仅此而已。

她没有想过去做陆太太，这件事就是天方夜谭的事。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你认为哪里不合适？”陆燃微微抬着下巴，他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左腿搭在右腿上，靠着椅背，双手手肘自然地靠着扶手，手指交叉着。

付兮兮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好回答的，更觉得此刻陆燃大概是疯了，“请问我们哪里有合适的地方？陆先生，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做冲动的事情，也不要随便对人开玩笑，你的玩笑你开得起，别人开不起。”

“我的话哪里让你觉得是在开玩笑。”陆燃的脾气挺臭的，此刻一张俊脸在黑暗中就沉了下来了，这样的质疑，他这辈子何曾有过。

“陆先生，那你觉得可能么？你是东城陆先生，脚跺一跺地，东城的土地都要震一震，而我只是不知名香水调香师，我也不想把自己贬得太低，但我的确配不上你，东城内有不少名门望女想嫁给你陆先生，到时候，陆先生你就是如虎得翼，锦上添花。”

付兮兮说得很冷静，没有比现在更冷静的时候了。

“我不需要别人给我锦上添花。”陆燃觉得付兮兮是个死脑筋。

他陆燃只要站在民政局门口，不用勾勾手指，只一个眼神，就有大把的女人想和他进去领证，结果，他都张嘴了，她却死尸一般挺在床上毫无所动。

“那我也不要和你结婚。”付兮兮是铁了心了，板着一张小脸，“嫁给你没什么好处。”

“没、好、处？”黑暗中，陆燃的眸子像鹰隼一样盯住了付兮兮，这一刻他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坐在这里和她扯这些。

付兮兮不想睁开眼睛看陆燃，她当然知道嫁给陆燃会有用不完的钱，会受人仰视，可这些，她十岁那年到十八岁那年已经享受过了，如今想来，不过如此。

她更想要的是从此有一个可靠的臂弯，她可以安心地待在他的身边，那个人他不会离开，她转头就会看到他在那里，她一伸手就能抱到他，一抬头就能亲到他，她不用担心他会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吸引，因为她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一颗心只被她一个人填满，面对他的时候，她会有百分百的信心。

“有什么好处呢？陆先生这么优秀，长得好看，年轻，有钱，有权，出了门我还得提心吊胆会不会有美女勾引陆先生让我绿了，被绿了我还只能憋着，毕竟，谁敢说陆先生的不是。”付兮兮说着，又加了一句，“何况，像是陆先生这样的，在男人圈里也是很受欢迎的，我不太喜欢招蜂引蝶的男人。”

“……”

陆燃忽然站了起来，椅子猛地往后倒去，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