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路走下去，什么也没有发生。

“奇怪，这里为何没有下雪了，外面还是风雪交加。”知秋儿狐疑道。

苏蛮看去，太原山上，竟然有房屋错落有致，只不过都十分巨大朴素，想来是先民居所。

这些房屋久经风霜却依然不倒，在这太原山上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只是为何，苏蛮觉得对这里有些熟悉。

“这不是苏天子与知秋神女？”后方传来笑声。

徐公子与老妪上前，徐公子环顾四周，突然指了指前方的屋子，笑道：“苏天子可记得，这间屋子？”

苏蛮看去，那屋子四四方方，用泥土建造，上方有积雪，没什么特点。

见苏蛮眼里有疑惑，徐公子接着道：“看样子是记不得了，不过没关系，我想通了，过去的事情就过了，你我是可以做朋友的。”

苏蛮回头，脸上露出老实憨厚的笑容，道：“那作为朋友，能不能告诉我，那间屋子怎么了？”

徐公子露出戏谑之色，笑道：“当然记得，不知道苏天子，认不认识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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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蛮脸色徒然一沉，徐公子见状，道：“我们是朋友，你不会因为我撬开过你的脑袋，而对我生气吧？”

“朋友之间因为这个而生气，太大题小做了，我只是撬开了你的脑袋，扯出了你的脑浆与齿轮，流了点血，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不做他们也会做，我这个朋友做，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苏蛮点了点头，道：“没错，给朋友看看脑子很正常，朋友嘛，撬撬脑袋，很合理。”

他突然展开笑容，道：“大家都是朋友，不能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对吧，徐公子！”

徐公子皱了皱眉，因为比苏蛮高的缘故，雪地映射的光芒落在苏蛮脸上，从高处看，阴影在脸部拉长，加上苏蛮捏碎了自己的颧骨，面容有些丑，加上阴影，让苏蛮的笑容看起来显得格外惊悚。qqxsnew

他冷哼一声，道：“其实我很好奇，是不是有两个苏天子？因为很奇怪，在我的记忆中，你一直都在庚工手里，修修改改，当时不仅我们，你的几个弟弟妹妹也在，他们站在你的旁边，冷眼旁观。”

“苏天子之名，到底从何而来？”

徐公子摇了摇头，道：“这世道不公平，你这种沽名钓誉之辈，也配天子之称？还有一大堆拥护者。”

“真不公平，我比你优秀太多了。”

苏蛮看着徐公子，心中杀意弥漫，他压下心中的怒气，他还想从这位徐公子口中，知道更多真相。

他笑道：“是我不好，抢了徐天子名声，徐天子比我优秀太多了，如果可以，我退位让贤。”

徐公子闻言，哈哈大笑，脸上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好，你很好，不愧是我的朋友，不过当年事情发展的太快，有些不受控制，最后匆匆将混塞进你的脑袋里……”

“不过你也不错。”

苏蛮点头，做出邀请之势，知秋儿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牙关紧咬。

“我们边走边说。”

徐公子大笑，先走一步，苏蛮故意落后他一步，彰显他的地位。

老妪回头，皱眉的看了一眼苏蛮，又回头对徐公子说了什么，徐公子摆了摆手，没有理会她。

“不知徐天子，我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苏蛮问道。

徐公子露出追忆之色，道：“你当时……是一个傻子，每日不做事，就喜欢站在门口发呆，眼神空洞，即使我把刀捅你身上，你也笑呵呵的，很是好玩儿，比我那灵宠还好玩儿。”

苏蛮面色阴沉到几点，低着头走路，他想知道更多，还不能发火。

徐公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苏蛮的变化，或者说不在意，有恃无恐。

“所以你们如此对我，是为何？”苏蛮问到最关键的地方。

徐公子道：“盘祖伐天，以灭诸神，给归墟之民一个丰沃土地生存。”

他忍不住感慨道：“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过得不好，战争是重新分配资源最快的途径，而他们说你身上藏着可以伐天的东西，可让我们伐天万无一失！”

“天庭太强大了，强大如盘祖都觉得绝望，面对天上诸神，我们就像山里不开教化的野人，提着石头做的斧头对上那绚丽神通。”

“毫无胜算。”

“就在这时，庚工带来了你，说你身上有秘密，他描述你的强大，描绘种种所见，当时我还年幼，我心里向往又妒忌。”

“他们打开了你的脑袋，将你分解，组合，再分解，却解不开你身上的秘密。”

“盘祖失败后，人们无法长生，新生儿又弱小的可怜，人们绝望了，我们也绝望了。”

“我们吃人，以备长生不死，后有三千众，娃娃反天，这里面有天庭的影子，因为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娃娃，背后都站着天庭。”

“我们知道，天庭要赶尽杀绝了。”

苏蛮静静听着，话说这个徐公子当真好人啊，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知秋儿听到这里，眼里露出疑惑，自始至终，徐公子的故事里，苏蛮一直躺在那被人摆布，从来没有苏醒过。

可是……那此时的苏蛮是谁？

他从未苏醒过，那个替自己出城，面对外界魔种的是谁？

三千众苏蛮，又是谁？

只有苏蛮知道，他苏醒于妖雨之际，所谓苏天子也好，三千众也罢，恐怕都是时光回溯的百年。

徐公子继续道：“直到有一天，那些怪娃娃来了，他们很恐怖，那个黑眼的娃娃，我第一次见他时，只觉得我现在深渊之上，随时都会掉入深渊，他是如此可怕。”

“你比起他们而言，弱小的可怜，然而混娃娃对你却十分痴迷，他想替代你，在他眼里，你就像一个完美的工艺品般。”

“他们木然的看着你，看你被打开，重组，毫无同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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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便不知道了，你被带走了，庚工也走了，天庭给的压力太大，娃娃众杀神，有人逃出了归墟，但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有许多人，他们疯了，说归墟外面有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