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就是总会有一方难受的，不可能两全其美。”

宋非晚一脸平静的说完了这一番话。

“如果不用淬灵体的血会怎么样？”

“会很痛苦，极其痛苦，没有人能够忍受得了。”她直视着嬴君初的眼睛深处，一字一句的说道。

虽然并不会有什么毁灭性的伤害，但是会让人痛苦难受，形象一点，血液就相当于毒品，对于吸毒者而言，得不到就很痛苦。

但是不同的是，除了依赖性，血液并不会对嬴君初有任何实质性的副作用，及时喝下就行了，但是对于凌亦澈本人而言，就会造成反噬。

“……”她没有回答。

深邃狭长的眸子无波无澜。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宋非晚十分笃定。

既然没有，嬴君初也就不再追问了。

“契约印记是什么？”

闻言，宋非晚微愣，动作慢了一拍，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有契约印记的话就证明凌亦澈以后就是老大你的血伴了哦。”

宋非晚温婉的声音暗含着若有若无的担忧与惆怅。

她真的还是找到他了啊。

“你只对他的血有依赖性。”

“他会死？”嬴君初的关注点自始至终都在这里。

“如果是你的话，就不会哦。”

“但是他还是会被反噬，会很难受。”

“也就是说，总有一方要承担痛苦。”

“老大，你不必怀疑我话里的真实性，因为我和你一样，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恕我不能告诉你更多的东西。”少女莞尔一笑，一双盈盈秋瞳里藏着皎皎明月。

温婉动人。

“我不会怀疑你。”嬴君初不假思索的回答。

－

夜深了

窗前挂的风铃被夜风撩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如珠落玉盘。

宋非晚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书籍，她拿出一个很小但是很厚的本子，她有写日记的习惯。

每天都会写。

即使只有一句话甚至一个字她都会写下来。

本子的纸张已经泛黄了，前面的一些纸张由于时间太久，已经黏在一起，不能轻易分开了。

她的猜测没有错，凌亦澈的确就是嬴君初要找的人。

嬴淮九根本不是，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契约印记的事已经证明了她的猜想百分之百正确，准确无误。

因为啊，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只有嬴君初才能契约凌亦澈。

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嬴君初的记忆会渐渐苏醒了，她最终还是会想起所有的东西。

明白与透彻的背后，究竟是黑暗的深邃还是黎明的曙光？

宋非晚也不知道。

她右手握住笔，在日记本里写下了一小句话。

十二月五日，终遇。

－

嬴君初回到舜华山庄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寒气渐起，寒风凛冽，刮在人的脸上，生疼。

客厅里的灯熄灭了，但是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偌大的别墅里唯一的光源。

嬴君初推门而入。

暖橘色的灯光依旧不知疲倦的亮着，倒映出少年线条柔和的轮廓。

可能是太累了，少年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凌亦澈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长长的睫羽在灯光下投射出一片阴影，眼角微微上扬，肌肤莹白如玉，眉眼若画。

少年是真的好看。

熟睡的他犹为安静乖巧。